不管是运气弄人还是天理循环,只要保持着与高晓文的婚姻;只要不伤害程守忠;程放甘愿埋没在暗无天日的夜里单独舔舐不断流血的心。
程放偏耳一听,愈发青白的脸上蒙着一层似有似无的灰晕。他敏捷清算好身上的衣服,极其淡定地把俄然吓懵了的敏芝塞到了床劈面的衣橱里。
十四年前,程放为高晓文扔了一个初恋;十四年后,他不但丢了最敬爱的女人还把亲生骨肉送到了亦父亦兄的程守忠家里。
惭愧让她有些自大,想哭却没了眼泪。金敏芝才十九岁,便有了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敏芝,我不想做个出尔反尔的人!”程放哑忍地扣好腰带,面色青白地把得志的敏芝揽到怀里。“金敏喆,我晓得你最爱的哥哥叫金敏喆,把我当作他好吗?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代他保护你……”
爱的太尽是压力。程放的生命里纠结着太多他不敢碰触的东西,恰是因为此,他不能、也不敢赐与敏芝她最想要的东西。
敏芝笑出了眼泪,浪荡着的三魂六魄也渐渐地归了正位。“我的敏喆哥哥一向把我捧在手内心,我要星星他就不会给我摘玉轮。可惜,他还是丢弃了我,去了天国。程秘书长果然想做如许的哥哥?就算不消去天国,我是不是还是摆脱不了被丢弃的运气?”
“放,你在家吗?”客堂里传来高晓文的声音。
“别提了……”高晓文显得很愁闷,“明天发到外省的票据签错了,牵涉到公司的信誉妈妈让我亲身去一趟。放,我返来清算几件衣服,这回,能够要出去几天……”
“我还要你——”看着一脸淡定的程放,敏芝仰起不想屈就的脸,掷地有声地吐出两个咬牙切齿的字,“仳离!”
“我在书房,心玥方才睡了。”电话那头,传来程放略显暗哑的声音。
“呵呵,这不是悔怨了嘛。”程放的笑容有些生硬,神采倒天然了很多。“明天不忙吗?”
吊挂着的衣服透出似曾熟谙的气味。合上橱门的一顷刻,敏芝这才返过神来。本来,这个衣柜是程放的。
脑海中竟然幻出程放与高晓文翻云覆雨的场景。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敏芝涩涩隧道:“程秘书长,我不会再难堪你,也但愿……你能幸运!”
程放有过初恋,也有着令人恋慕的婚姻;他能解释为甚么喜好初恋,也能解释为甚么喜好高晓文,独独解释不了为甚么喜好敏芝。
程放深深地叹了口气,攥紧的双手青筋凸现。
“我要瑞西山上的别墅!”敏芝俄然抹干了眼泪,像个张牙舞爪的兽。
“呵呵……”敏芝嘲弄地笑了。“程秘书长,你爱她吗?”
旧事如穿肠之水澎湃而来。程放不经意地勾起矗立的腰肢,噬骨挠心的痛差点把他逼到绝地。
“不成能!”程放还是一脸淡定,明白地给出了答案。
“晓文,去楼上吧……”程放一声闷哼,似是受不了那种引诱。
程放冷静地看着敏芝,既不点头,也不点头,似在消化着她那句阴暗的话。
“能够!”
“嗯,我在……”程放表面安静,内心深处的失衡与不安却在不断地叠加。他仓促地冲敏芝做了个噤声的行动,这才合上了衣橱的门。
“我要你辞去秘书长一职!”
“凌晨走得太急,把一份文件落在家里……”
书房里,传来心玥的哭泣声。敏芝一笑再笑,睬也不睬地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