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堂里传来香水有毒的电话铃声,少倾,不堪入耳的话及煽情的低笑无所顾忌地传进敏芝的耳朵里。敏芝恍然想起,明天是歇息日,也是程达康呼朋唤友纵情狂欢的日子。如果不出不测,他很快就会走出这个家门。
并不明丽的阳光细碎地散落在被程达康折腾了大半夜的金敏芝身上,她艰巨地抻了抻伸直着的身子,黯然咀嚼着漫延到四肢百骸的疼,心如死灰地展开了双眼。
“真他妈好笑,明显是你不让我沾身,这才逼着我出去女人。这事慢说闹到父亲那边,就是捅到法院里,你也是家属冷暴力的实施者。”万般窝囊的程达康俄然急中生智,厚颜无耻地倒打了一耙。看着敏芝那双越来越冷的眸子,再看看她那丰韵娉婷温香如玉的身子,越想越不甘心的程达康咬牙切齿地扯掉那只他如何看如何不扎眼的杜雷斯,在敏芝刹时失了焦距的眼神中,再次压上了她的身材。
面前一片灰蒙,仿佛看到举着镰刀的吵嘴无常晃晃幽幽地飘了过来,敏芝身子一软,悲感地放弃了求生的本能。
整整畴昔八年了,不能称之为人的程达康竟然又像禽兽似的在她那具麻痹而衰弱的身材上纵情寻欢。
疼,程达康每行动一下,敏芝的身子就似散了架子似的疼。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当落空明智的程达康赤红着双眼把金敏芝狠狠地摔到床下时,再次闻到灭亡气味的她艰巨地笑了。
恶心反胃的感受当胸袭来,金敏芝冷冷地瞟了程达康一眼,并不接他的话头。
程达康压根也没想到敏芝会如此不经摔,看着她流血的额头,笑抽了的面庞,他第一次嗅到了不安的气味。幸亏他曾是黉舍里的体育教员,多少懂点抢救的知识。简朴的包扎过后,虚汗淋漓的敏芝终究不笑了。
明显上的是自家老婆,却被毫不包涵地抓破脸,如此窝囊而憋屈的事,竟然让他程达康奇异地撞上了。
程达康眉头一挑,又假惺惺地叮咛了一番,这才吹着舒畅的口哨扬长而去。金敏芝是他摆在家里的花瓶,明天只是个小不测,他从不担忧花瓶会碎,安排这么多年,偶尔有点小摩擦真的能让她长长记性。
空蒙的大脑愈发虚幻,吵嘴无常的幻像又在面前飘零。金敏芝不但一次地触摸过死神的面庞,此次的感受犹为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