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术说得如此有板有眼,苏念薇想不信,也不由得听进了三分,内心顿时冲突之极。
叶太医在宫中十几年,提及来和瑞贵妃也有些沾亲带故。苏念薇让他免了礼,方才坐下将手置于一方小枕头上道:“早晓得叶太医要过来,我就不该偷偷跑出去玩呢。”
林三通一听,这公主不太好凑趣啊,嘴上还是恭敬非常,“是是是,公主您随我出来。”
“林总管,”那保镳眼尖,见内里走出个总管模样的狱卒,忙施礼道:“常乐公主殿下说有要事需得出来,只是…”
苏念薇皱了皱眉,上前道:“要谁的手谕?本宫父皇病重,至今昏倒。本宫有要事在身,你若再敢禁止,莫怪我不客气。”
“被抓?他但是你们拜都的大功臣!若不是他,老子也不会被关在这里!”提及他,完颜术一脸的肝火,转而俄然又沉着了下来,诡异的笑道:“只可惜,他是活不久了。”
那张方脸本来就显得格外的怵人,现在瞪着一双眼睛,更叫人害怕三分。
完颜术天然也看到了她,梗着脖子道:“他让你来杀我了?”
“我死了,他也活不成。”说完,一屁股坐回了席子上,道:“或许我还活着,他便死了。”
“谁?”苏念薇挥了挥手,锦儿见机的退到一边。
说完缓慢的朝监狱内里跑去。
回到府中已是晌午非常,宫里带出来的婢女见了苏念薇,忙跪了,道:“叶太医来了好一会儿了,等着给公主诊脉呢。”
锦儿不晓得和看管的保镳说了甚么,一会儿转头道:“公主,他说没有手谕不让进。”
完颜术俄然却不笑了,“另有一个来由。”
“不长眼的东西!”那林总管不由分辩的朝着保镳的头上拍了一掌,奉承的跪在苏念薇的脚边,一双眼睛却贼溜溜的盯着苏念薇瞧了又瞧,道:“公首要找甚么人?林某愿为公主效力。”
“我猜你必定不晓得。西域有一怪人,用毒之狠,天下无人不惧他三分。不久之前本王深切西域请他助我,现在他便是我的坐下之臣。你的沈临渊,已经中了他的毒。公主偶然候在这里和本王闲话,不如想想是不是能救他一命吧。”
苏念薇摘下帽子靠近了,确是完颜术。
那保镳难堪的看了一眼苏念薇,“小的…”
“他天然不傻!只可惜上一次为了救你所受的剑伤本就有毒,本王当然不能落个话柄,叫旁人说我对本身的弟弟见死不救!解药,我是给他了。这解药也是毒药,环环相扣,你说,妙是不妙?”完颜术拍动手大笑道:“公主说与你无关,若真如此,你本日来刺探他有否被抓是出于何意?”
不愧是专门关押朝中官员的监狱,一起出来,并没有听到大多数监狱常有的鬼哭狼嚎喊冤声,所到之处也算洁净整齐。行至监狱入口,苏念薇停了下来,“你在这儿守着,本公主没出来,你便哪儿也不准去。”
林三通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小的绝对死死的守着,公主放心。”
“我的好弟弟。”完颜术大笑着站了起来,脚上的铁链跟着他的走动哗啦啦直响,“你那把匕首,是他给的吧。那匕首我认得,十一岁那年,大汗赏他的。大抵这是他从小到大独一一次夸奖了。”
苏念薇抓着披风的手紧了紧,脸上还是不动声色,“你说这几句,本公主便要信赖?沈临渊又不是傻子,哪有那么轻易便中你的毒?更何况,他是金人,与我们拜都乃是敌对,没错,是他让我杀你。但我猜他应当也推测了以我毫无武功之人对你行刺的了局,他如许对我,死不死的,你说与我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