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
苏念薇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惊得忘了手腕的疼痛，愣愣的看着他泛着血丝的眼。
苏念薇摇点头，“你把灯点上吧。”
是夜。苏念薇展转反侧却始终睡不着，外间的人听得动静，进得里间谨慎翼翼的问道：“公主，您如何了？”
苏念薇不太明白他的话究竟是何企图，愣愣的站了一会儿，才被远远拿着毛毡子的锦儿裹了迎了归去。
“干甚么？”苏念薇气急废弛的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却被他握得更紧，他的手掌大而有力，握着苏念薇白净薄弱的手腕仿佛能捏碎普通。
“你如何来了？”苏念薇有些惊奇的看着宋长书乌青的脸，可他并不回话，上前抓过她的手腕就往门外拖去。
苏念薇看清来人的表面，迷惑道：“月荷？彻夜不是锦儿守夜么？”
“公主？”
宋老夫人和曹玉坚都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苏念薇又看了看宋长书，半晌余氏才道：“长书！这是你的切身骨肉啊！如何能相提并论？！”
“你们都先走吧！”宋长书看了一眼苏念薇，道：“我有话对公主说。”
若非当时的一念之差，或许也无本日的满目悲怆。
月荷伸手扶她坐起，道：“锦儿姐姐身材不适，以是我代她在这儿陪着公主，您不舒畅么？”
这是宋长书松开苏念薇后说的话，然后他的背影消逝在蜿蜒的鹅卵石巷子上，大雪覆在他的发髻上，白白的铺了一层。
“驸马他强行给二夫人灌了打胎药，孩子……孩子没了，”月荷还在说，苏念薇刚夹住的丸子“啪”的一声又掉回了盘子里，溅起红色的汤汁落在手背上如同鲜血。
油灯噼啪爆出几个灯花，苏念薇愣愣的看了一会，月荷也跟着在床前的地上坐下，道：“我听闻明玉公主已经送出都城了，金国只派了使臣来接，皇上约莫也不在乎，以是也没甚么人去送她。只她母亲传闻悲伤过分病得起不来了。”
“跟我走，我有话对你说！”宋长书终究开口，脚下却不断，直至将苏念薇拉到后园一株庞大的雪杉之下。
宋长书愣了一下，昂首看向她安静的双眼，苦笑道：“宋某无能。我能给你的交代便是如此了……麟儿的死，我已查明。”他叹了口气，“实在这事无需去查，你我都心知肚明和玉容脱不了干系，只是我一向不肯信赖。现在证据确实，你视麟儿如同心头肉，我便割了她的心头肉，一命抵一命！”
苏念薇愣了一下，接过锦儿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手，“为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