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颐走出店铺后,劈面恰好驶来一辆电车,她想也没想,一步跨了上去。这趟列车,前去集合营。病了这么久,本身没法去,也没人替她传讯。和父亲落空联络近一个月,不知他近况如何,心口上始终有这么一根弦吊挂着,让她心神不宁。一旦规复了力量,身材里的那股子蠢蠢欲动又钻了出来,带着对父亲的思念,情不自禁地再次踏上这方地盘。
见她一脸冷酷,底子不在乎本身的话,缇娜捏着拳头跺了顿脚,道,“我会让你悔怨的!”
见信如见人,但愿父亲早日看到。
他向前踏近一步,她便向后退开一步,他步步为营,她退无可退。背脊贴上了墙壁,冰冷的感受砭骨三分,晓得本身逃不掉了,她干脆挺起胸膛,迎向他的目光,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里头。
唐颐举目无亲,无处可去,何况,党卫军是多么森严的构造机构,遍及全欧洲。如果,这些人的目标是她,那么逮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再说,父亲还在集合营里关着,不管她走到天涯天涯,都有这么一根线牵涉着,飞不高、也跑不远。她要真能狠下心扔下这世上最后一名亲人,当初就跟着麦金托什走了,压根儿不会来德国。
就如许战战兢兢地过了三天,该来的终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