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嘴角有些抽,赶紧握住她的双手劝道,“熵儿,我们可不要牵涉进这些事情里去。这些事情……”她感喟着,“毕竟是没个前程。”她是指抗蒙一事。如果龙熵跟黄蓉比了武,只怕古墓派也难以置身事外了。李莫愁心知是无勤奋,她不想掺杂出来。
龙熵一顿,扫了一眼李莫愁,“谁说要回古墓了?”她抿了口茶水,淡淡地说,“我感觉现在很好。”
“上帝!”李莫愁倒抽一口寒气,忙低了头。
郭靖低声向黄蓉转述了郝大通的说话,便即站起,伉俪俩与陆冠英佳耦一起迎了出去。
只听那老丐说道,“半年之前,我在广南东路韶州始兴郡遇见洪老帮主,陪着他白叟家喝了顿酒。他白叟家身子健旺,胃口极好,酒量跟先前也普通无二。”群丐又大声欢叫,异化着很多笑声。那老丐接着道,“老帮主这些年来,杀了很多祸国殃民的狗官恶霸,他说刚听到动静,有五个大好人叫何为么藏边五丑,奉了蒙古鞑子之命,在藏东、湖广一带作了很多好事,他白叟家就要赶去查察,如确然如此,天然要取了这五条狗命。”
堂上群雄都在喝彩痛饮,俄然见这很多人闯进厅来,都微感惊奇,但均想此辈定是来赴豪杰宴的人物,见内里并无了解之人,也就不觉得意。
“天然。”李莫愁点点头,“她年青时就古灵精怪,非常讨人喜好。虽当初也被人称作妖女,但厥后嫁给了郭靖,名誉反倒一日比一日高了。”
“联手抗敌,抵抗外侮。”李莫愁瞧着陆家庄子内热血沸腾的男儿们,竟不由得心生敬意。南宋王朝不作为,若非有这些草泽英豪奋力相抗,南宋恐怕早就岌岌可危了。
一众江湖中人纷繁起立,你一言我一语,都表附和。这天来赴豪杰宴之人多数都是血性男人,目睹国事日非,大祸迫在眉睫,早就深自忧心,有人提起此事,忠义豪杰自是如响斯应。
李莫愁昂首望去,那面貌清雅、贵公子模样的是蒙古霍都王子;那脸削身瘦的和尚是霍都的师兄达尔巴。只见这二人分站两旁,中间站着一个身披红袍、极高极瘦、身形犹似竹杆普通的和尚,脑门微陷,便似一只碟子普通,不是金轮法王还能是谁!
龙熵问道,“如何?”她顺着世人目光望去,也瞥见了那三人,龙熵猜疑地问李莫愁,“你又熟谙?”
李莫愁忙道,“熵儿,转头我再与你细说。这会儿务必谨慎些,金轮法王工夫极高,我们都不是他敌手……”
又听人丛中一人说道:“洪老帮主天然做得群雄盟主,除他白叟家以外,又有那一个艺能服众,德能胜人,担负得了这个大任?但是洪老帮主行事神出鬼没,十年当中可贵露一次脸,如果赶上了抗敌御侮的大事,刚好没法向他白叟家叨教,那便如何?”他话声清脆,世人齐往发声之处瞧去,却看不到人,本来发言的人身材甚矮,给中间之人遮没了。有人问道,“是那一名说话?”
“比?”李莫愁又是吃惊又是好笑,“你跟她比甚么?”
李莫愁暗自偷笑,握紧了龙熵的手说,“旁人再短长也比不上你。”
群丐此时又是一阵喝彩。李莫愁看着却忍不住感喟。龙熵打量她一眼,手心覆盖在她手背上,“人终归要死的。”她固然没有表示出来是安抚人的意义,可这话实在是在安抚人,李莫愁不由内心一暖,笑笑捏了捏龙熵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