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悲万恨四五弦,弦中甲马声骈阗。山僧扑破琉璃钵,懦夫击折珊瑚鞭。”
不过刘关雎明显不满足于调戏薛傲,腆着脸贴到薛谈处去了:“谈哥哥,傲哥哥都给作诗了,你是不是也得来两首啊?”
他说的皆是阿谀话,略有些子虚,毕竟柳初妍少在外人面前露脸,遑论才情了。但是柳初妍也不推委,落落风雅福了一礼:“那初妍便献丑了。”
“就是,就是,薛二爷是利落的人,人家笔墨都给备好了,可不能绝望,啊?”
柳初妍冲她嫣然一笑,已然和着吹奏的琵琶曲下笔:“粉胸绣臆谁家女,香拨星星共春语。七盘岭上走鸾铃,十二峰头弄*。”
一干人都是看热烈的不嫌事儿大,哈哈大笑着起哄。
这首词浅近,刘关雎是听懂了的,更加高兴,捧了薛谈的词便大呼着要让人给裱上。
薛谈呈现在案前时,清楚地感遭到女宾席屏气敛息,均为他的面貌所惑,淡淡一笑:“舍弟既已作诗贺生辰,我便赞一赞这将军府美景。”
第一句意指刘关雎,第二句道得她生辰,第三句则描画她出世时的场景,皆是妙语,听得大师奖饰连连。柳初妍暗自想,这薛傲比传闻中的风趣些,还能作出如此好诗。只是他俄然拧眉,不苟谈笑,好生绝望。
“多谢李大人嘉奖。”薛傲自小便怕作诗,现在好不轻易得人嘉奖,嘴角也可贵地扯了道弯弧。
薛谈抬眼,瞅了瞅远处的水榭假山并小瀑布,欣欣然落笔:“璧方镜员流不竭,白云鳞鳞满银河。池沼泓泓翻玉液,楼台叠叠运灵泉。叠处浅,旋处深。谁家稚女著罗裳,乐游尘凡有韶华。嫌红厌绿弃花钿,不爱红装爱武装。雎鸠关关夺朝霞,赛过京华侠少年。”
“满坐红妆尽泪垂,望乡之客不堪悲。曲终调绝忽飞去,洞庭月落孤云归。”
刘关雎哪能听出内里的门道来,只记得最后一句让她觅封侯来着,这恰是她的目标,腾跃着嚷嚷:“傲哥哥,我很喜好,不过最喜好的还是最后那一句!”
柳初妍抿嘴一笑,前边都不错,除却最后一句不甚美好,乃至损了诗词神韵。
薛傲就瞧见刘关雎一脸滑头,无法扶额。偏生这在场的又都是各家权贵,起哄都算是给面子的,推委不得。
李杜师正想考考她,何如想不到名头,既然女儿提了,点点头:“暮年便传闻柳女人与府上的韩三女人的才情均是一等一的好,本日趁着小女生辰,我等不知可有幸赏得柳女人的诗?”
薛傲按着太阳穴,忧?昂首,正望进柳初妍戏谑的眼底,撇撇嘴,很久才作出最后一句来,“好女……大笑觅封侯。”
“快快快,薛二爷作诗了,我来替你磨墨!”
李杜师晓得本身女儿胸无点墨,可这大庭广众之下说最喜这句,也只得顺着说下来:“子盛克日定是好学苦练了,这文学成就更上一层,可喜可贺!”
刘关雎听得这边啧啧赞叹声,面上有光,觑着薛谈美好的侧脸,想起方才也见过一名美人姐姐,不知才情如何,转过甚来:“初妍姐姐,你说你会五言七律,那便来一首吧。若写得好,我也拿去裱上,与薛家哥哥的放在一处,日日品鉴!”
薛傲便提笔,思忖半晌,洋洋洒洒,旁的人就扬声念了出来:“清江浩大东南流,关关雎鸠在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