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枰肃脸笑眼,“文心阁学徒按技艺分甲乙丙三等,甲等拿一百六十文,你不消心又爱偷懒,能用你就不错了。”
“秦江他们仍在瀚霖书局,而我碰到一名旧友,被他压服,就同他一道来了都城。传闻恩师重掌书画院,特来拜见。”伍枰是李延的门生,也曾是北都书画院的画生。
节南笑笑,不好说她身中剧毒,没吃解药才变成那副鬼模样,“我还觉得伍师附会留在成翔。”
伍枰转回身来,神情却无难过,“糊口越费事,人们越渴求心宁,一幅版印的画就能让屋子亮堂,一片竹版寿星就能让白叟欢畅,我现在做平常用物就觉足矣。恩师也罢,我那位老友也罢,看似与我分道扬镳,实在皆如是。”
崔玉真愈发喜好节南的性子,也愈发感觉母亲说得对,这是个很知进退,不骄不躁,安闲稳妥的女人,没有之前那些伴读女人的共同点――虚荣。
节南一怔,“伍徒弟的老友也是北都书画院出身么?”
节南却道和伍枰久别相逢,又只是给玉真女人做个伴,不敢劳李大人操心。
“我无大才,转攻版画版书,很早就从书画院出来了,有何事可提?倒是你,方才有机遇跟我恩师学画,为何婉拒?”
节南笑到手扶了腰,只道必然勤奋。
“也是。”崔玉真叹出口后,微愕。
“文心书局莫非是文心阁所开?”节南猎奇。
崔玉真是很少透露至心的人,却让节南引出了真叹,以是才会惊诧。
大抵看在崔玉真和伍枰的面子,李大人问节南是否也爱好作画。谁都晓得他言外之意。如果节南爱好,那他就一并指导了。
节南想到这儿,开口道,“我姑丈是军火司少监,如有机遇,我同他提一提,虽不知可否帮上忙……”
她行动恭敬,说话却贫,“学徒分三等,徒弟必定也会分一分,伍徒弟绝对分在甲等,我既然跟伍徒弟学习,莫非不该该水涨船高么?对了,伍徒弟的朋友也在文心阁?”
节南心明眼亮,却不对劲,反而沉默一起。
“我只是……一个父母疼养的令媛女人少有兴趣学这个罢了。”崔玉真始终没见过一个至心的。
伍枰道,“在文心书局雕衔庄做版画。”
“本来你却觉得我扯谎。”节南语气不恼。
伍枰缓缓一点头,苦笑,“是,不过北都破城时他未及逃出,被大今俘虏,吃了很多苦……”说到一半,突觉那是老友私事,仓促扫尾,“今后有机遇再为你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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