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瞪着眼,一动不动。
“约在哪日?”
眼看节南将要踏出门槛,忽听刘氏声音。
“外头传得那些话,不过乎雪兰表姐多么虚荣,求嫁王谢公子而不吝作践本身,心机暴虐,欲抢表妹的未婚夫君,乃至于和舅家闹翻。我觉得,与其吃力跟人解释,好似欲盖弥彰,不如不争非论,做出一种果断的姿势,让统统谎言不攻自破即好。”节南嘴角翘尖,垂眼,恰好藏下眼中锋利,“请大夫人劝雪兰表姐削发吧。”
“大夫人外屋总设着庵堂,还供两个姑子,雪兰女人常日无事就跟着诵经礼佛,也常来观音庵许愿还愿。”
“慢着。”刘氏叫住节南。
实在,本来筹算得都挺好,刘大学士让媒人到王家做媒,是想将赵雪兰说与王九郎。传闻王家九公子出身有些奥妙,王沙川正妻去得早,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王九郎就是王沙川的独子,刘大学士固然探听不到王九的生母,但咨询刘氏时,刘氏只觉非论嫡庶,自家女儿都属攀附,哪有不承诺的事理。
节南看着刘氏变幻不定的神情,笑答,“大夫人,我说至心,你也不信,何必多此一问。我不过寄人篱下,姑母让我想想体例,我就想想罢了。”
现下可好了,刘彩凝要当才子的新娘,赵雪兰却成了虚荣自轻的女子,外头不知多少人当笑话说呢。
“大夫人也清楚,外头对雪兰表姐的传言有多不好,玉真女人还问过我为何雪兰表姐甘心为妾。”节南不管刘氏的神采顷刻阴冷,持续说道,“若照平常路子,我时不时说雪兰表姐的好话,只怕多久都行不通,治本不治本啊。”
节南听话,慢悠悠转回身来,神情要笑不笑。
节南没工夫反复之前的话,“雪兰表姐本有孝女之名,至今未曾出嫁,皆因奉侍病母,哪知高山刮风波,因表妹的大丧事,演变成她也要嫁王家郎。众口铄金,雪兰表姐晓得多说无益,但她本来一向想削发,只因父母苦劝,现在大抵机遇到了,以是决计剃发削发。”
赵琦固然不晓得大女儿的半点事,刘氏却一清二楚。厥后媒婆做媒不成,退而求其次说为妾,刘大学士也事前问过了刘氏的意义。当时坊间传言纷繁,刘氏心急火燎的,想王氏儿郎皆不差,只要女儿中意,为妾也不尽是委曲,以是赶紧点头。谁推测王家又推出王五,变成赵雪兰和刘彩凝要嫁同一个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