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中有一丝淡淡的忧愁挥也挥不去……是甚么?
耶律德光本想再次回绝,但看到她脸上有些病态潮红,并且碰触到他身上时那发烫的温度让他皱下了眉,悄悄的看着楚依将他撕下来的布料紧紧的包扎在他胳膊上的伤口上,一副受气的小媳妇儿样。该死的,究竟谁是祸首祸首,她如何还这么一副委曲的模样?来不急多想甚么,耶律德光冷不丁的抬起手摸上楚依的额头,本就是皱着的眉头更加的紧皱了。
楚依猛的僵住身子,呆呆的看动手中沾血的箭,看着耶律德光的脸白了一下,又看着他的胳膊。心中一寒,转头看向身后一只倒下的黑熊,它的胸前正插着一支箭,和她手上这支一样的,刻着不异的契丹文的箭。
“你……”楚依颤抖着捂住嘴:“我……我……”
“滚蛋!”耶律德光恨极了,冷眼看了她一眼,便坐下身自顾自的咬下身上的布料,往伤口上包扎着。
要杀他……谈何轻易?并且明天,他竟然不顾她手中想那只几近是要了他的命的箭,而事前救了她。她想,应当弥补一下,如许,她才气不再有这份该死的惭愧感吧。
“你着凉了,染了风寒,身子很烫!”耶律德光很美意的再次提示她。
垂垂的,神智离本身越来越远,暗中挡也挡不住,要死了吗?真的要死了吗?呵呵真好……但是去见爹爹他们了……另有娘,她分开好久了,她又要见到娘了吧……
身子止不住的颤抖,楚依不信赖的看向耶律德光更加青寒的脸:“为、为甚么?”
“哦。”楚依不觉得然的应了一声,然后又灰溜溜的看了一眼阿谁倒在地上一命呜呼的大黑熊。为甚么本来是满满的恨意俄然变成了歉意呢?究竟是谁欠谁多了些?她沉思着,全然没有听出来耶律德光的话。
楚依闭了闭眼,或许是毒药吧。如许死去也好……
算了,还没到东丹国,先别惹出甚么事来。耶律德光收了收心神,按着草地站起家,随即也将楚依拉了起来。
找到了!耶律德光看着一棵高大的树下长着几朵红色的如霜普通的花,似是芙蓉花,又不太像。楚依跟着他的眼神也看畴昔,不明白他为甚么停在这些红色的花的面前。俄然面前一晃,楚依被耶律德光横抱在怀里。他弯下身,用一只手托住她的身子,一只手将那红色的花摘了几朵握在手中挤出了些汁液,倔强的掰开楚依的嘴,将那花的汁液滴到她干涩的口中。
他方才在救她!楚依震惊极了,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在看到他缓缓流着血的伤口时,仓猝的走上前想帮他看看伤,却被耶律德光一把推开。
“你着凉了,额头很烫。”耶律德光叹了口气,总感觉本身是留了一个祸水在身边,但是看着她微微撅着嘴,眼里含着不知是委曲还是甚么的眼泪,红红的眼睛跟个兔子一样,饱含歉意的帮他包扎时,他竟然狠不下心来了。
想杀我?楚依更加握紧了手中的箭,毫不踌躇的刺了畴昔。看看谁先死!
“混蛋!是你受伤还是我受伤了?哭甚么哭?”耶律德光面色不善的看着楚依那几近比他还惨白的脸,肥胖的身子只着着薄薄的单衣,在风中颤栗。
“该死的女人!”耶律德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她这是第二次差一点就杀了她了。他如何还会对她保有仁慈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