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油已快燃尽,灯芯也只剩下了一小截,夏莲瞧见,怯怯地同香秀筹议:“再添点油,换根灯芯罢,我们今晚点着灯睡觉,好不好?”
香秀本欲笑话她怯懦,但见她脸上惊骇不似作伪,心又软了,起家走到柜子前,翻开柜门,去拿灯油和灯芯。
“不准动,不准喊,不然杀了你!”在香秀震惊的目光中,一名身着蓝衣,身材矮壮的年青男人,一手拿刀顶住香秀的肚子,一手撑住柜壁,自柜子里钻了出来。
王锁柱手握刀柄,眯眼看她,似在考虑她的话,又似在踌躇要不要先杀了香秀,南叶的一颗心,砰砰直跳,提到了嗓子眼。
夏莲看着那闪着寒光的刀刃,双腿不由自主地直颤抖抖。
柜子里黑洞洞的,甚么也看不清,香秀正欲伸手去摸,肚子却俄然被一柄坚固冰冷的东西给顶住了。甚么东西?香秀没反应过来,低头去看,谁知身子刚一动,那东西就朝进步了半分,刺得她生疼生疼。
那婆子举高灯笼,照清她们的脸,先挨个看了一遍,方才开口道:“西跨院柴房里关着的绿萍,你们可认得?”
那婆子说完,挥挥手,表示她们回屋去,提着灯笼追上步队,走了。
“来人――”含雪惧惊过后,张口就喊。
蓝衣人高低打量着她,道:“没错,我就是王锁柱,但我凭甚么要听你的话?”
南叶她们正不知出了甚么事呢,闻声有人喊,赶紧来到院中,到那婆子跟前站好。
“我晓得。”南叶深吸一口气,道,“以是我不想死,只要把你送到柴房,我们就都没事了,是不是?”
香秀起首赞叹:“绿萍有个表哥,我倒是听她提起过,可她表哥不是远在城郊么,如何会晓得夔国府里产生的事情的?”
南叶尽力按压下心中惊骇,平静隧道:“你不是想出去么?她不认得路,但我认得。”
这蓝衣人是王锁柱么?可真够奸刁的,竟挑着巡查婆子们刚来过的处所藏身,这会儿婆子们方才朝前去了,一时半会儿必定不会再返来,他便有充足的时候脱身了。南叶焦心肠朝窗外张望,但窗外却黑漆漆的,甚么也看不见。
王锁柱却道:“出去的路我记得,不消你领!我要归去救绿萍!”
含雪吓得一颤抖,仓猝把后半截话给吞归去了。
此人必定就是绿萍的表哥,王锁柱了!夏莲恨不得立时打个地洞,把本身给藏起来。是,她们有五小我,一人一拳头,都能把他给打死,可谁也没想到,他是带着刀的呀,刚才那巡查的婆子,如何没奉告她们这些!
那把刀,在暗淡的灯光下,仍然泛着亮光,可见有多么的锋利。统统的人都惊呆了。
“没错,你够聪明。”王锁柱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那蓝衣人目光凶恶地朝她横来,厉声望胁:“再喊我就杀了她,再杀了你们统统人!”
王锁柱面露猜疑:“你莫哄我,哪有人肯本身当人质的,我这把刀,可不是用来看的!”
香秀不知是因为怕,还是因为疼,既没有哭,也没有喊,只是圆睁着双眼,生硬着身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晕畴昔。
香秀只要不在主子们面前,胆量就是最大的,把南叶一拉,就朝屋里走,道:“怕甚么,我们有五小我呢,就算他摸了来,一人一拳,也能把他给打死。”
她们答复的够干脆,那婆子对劲地点了点头,持续道:“刚才我们接到动静,绿萍的表哥王锁柱,偷摸进了西跨院,企图带走绿萍,幸而被看管发明,未能得逞,但王锁柱拒不受捕,打伤看管后逃脱,现不知藏在西跨院的哪个角落里,你们如果瞧见,务必从速上报,另有,今晚无事莫要四周走动,诚恳待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