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笑道:“这个倒也无妨。那地厨星毕竟是单身一人,就算他浑身是铁,又能捻几根钉?便是一天十二个时候不断手,能做出来的炊饼到底有限。而若不是他亲手正心诚意做出来的炊饼,若不是兄弟亲手送出去的炊饼,也没那么大功德了。以是这活儿固然噜苏,但倒也轻松,没甚么劳心吃力的烦恼。”

西门庆点头道:“这个却使不得!那些狗才中,有几个是和三班衙役混得烂熟的,前脚去抓他们,后脚就有报酬他们通风报信,还是劳烦南轩兄和龙溪兄出动一队排军,将他们一打尽,这才叫迅雷不及掩耳。”

李知县赶紧跟着一饮而尽,这才悠然浅笑道:“此须小事,有甚么称得上操心的?四泉兄弟你手掌着那地厨星的功德炊饼,这才是真正的劳心吃力啊!”

当下西门庆便站起来见礼,夏提刑仓猝止住,说道:“大官人,常白天我们交道固然打得少,但我和老周早有耳闻,晓得你是清河县头一个好男人,兄弟们心下早敬慕不过。只是看到你交友的都是些吃秤砣屙铁水的豪杰子,象我们这般没用的你却不睬会,我们自惭形秽,也就不敢攀附了。本日倒是天缘偶合,在拱极兄这里碰上了,既然大官人有事相托,便请道来,兄弟是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老周,你意如何?”

李知县又给西门庆满上了一杯,笑吟吟地看着他。

说着西门庆喝了杯酒,嘲笑道:“这干小人,我只要捉个空儿,上门去一打一个,也费不了多少工夫。不过如有了众家兄弟互助,这口气出得想必能更痛快些!”

西门庆心底暗道一声:“来了!”当下便不再兜圈子,直接了本地说道:“我看拱极兄、南轩兄、龙溪兄都是既富且贵之命,能有甚么劳心吃力的烦恼?本日承蒙三位兄弟高义,如有兄弟我能帮得上忙的,只要三位开口,兄弟我毫不推让!”

西门庆心中嘲笑,面子上却谦逊着,一起你推我让来到后园凉亭。李知县换了一身便装,坐主位相陪,几个清俊的小厮和仙颜的使女在亭前服侍。

周秀“咕”的灌了本身一杯:“唉!老夏之言,正合我意!”

“如此,兄弟便说了。”西门庆因而把应伯爵、谢希大等人如何趁他身上天府,如何盗出他的私家印章,如何炮制了假借券上门欺诈……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只略过了吴大舅和吴二舅的名字。

夏提刑便道:“四泉兄弟固然慈悲,但却也不能轻饶了他们!到时老周把人送到我的提刑衙门,当着清河百姓的面,让我好好审审这干小人,也正一正我们清河县的民风。老周,你意如何?”

听到门外的笑语,李知县倒是哈哈大笑:“本来你们两个狗才早到了!为何不进屋,却做出在门外偷听别人说话的下三滥活动?”

夏提刑也叹起气来:“唉!为甚么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呢?老周,你意如何?”

李知县笑道:“四泉兄、南轩兄、龙溪兄,都是我李拱极的好兄弟!从今以后,我们非论官职大小,皆以兄弟相称便是。来来来,且到后园凉亭,我们兄弟边吃边谈。”

只听又一人道:“要知亲信事,须听背后言。若不是我等暗中缓行一步,怎能听到西门大官人有事相求我等?拱极兄,本日这说客,却不敢劳动你的台端了,西门大官人既然有事相求,便是让我姓夏的破家互助,也是甘心的。老周,你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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