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县点头:“善!”
贺提刑见应伯爵招认了,便宣布临时休堂,请李知县、周守备后堂商讨结案。三人进了后堂,西门庆早一步在那边等待,四人一拱手,西门庆便笑道:“龙溪兄本日打得好痛快,倒是帮兄弟出足了一口肮脏恶气!”
西门庆听了,灵机一动,便命玳安拿笔墨纸砚来。
西门庆抓抓头:“这个……临时搁下,我们商讨着办吧!”
流水下滩非成心,白云出岫本偶然。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西门庆解释道:“所谓包管金,就是我们西门家所收的手续费,不然这些笔墨纸砚的开消,都让我西门庆贴出来不成?当然,这合约上不能这么写,就写这包管金是为履约而特设,若到期我们交不出功德炊饼来,百倍补偿!”
周秀恨恨隧道:“只可惜走了一个云离守!”
颠末这一番发落,孙寡嘴、谢希大一干人都成了丧家之犬,惶惑不成整天,闻声“西门”二字,都犯头疼。只要那应伯爵深深衔恨,暗中思忖道:“西门庆!便算你是天星转世,天星也有破败的时候!有朝一日,且教你犯在我的手里,当时才让你晓得应二的短长!”
当下又喝令着众排军押送了这干小人,去各家追赃去,这一去事关众排军分钱多寡,谁肯轻放过这些小人?一个个刮地三尺,草里挤奶,石头里榨油,将这些小人家中里里外外涮得盆干碗净。有那实在拿不出来的,便被逼着卖屋子卖地,乃至卖儿卖女,弄得一家子鸡飞蛋打,骨肉分离,那一口惨痛之气差遣之下,哀声震天。中间有百姓看了,都忍不住叹一声:“唉!”,却又忍不住唾一口:“该!”
更有那穷酸丁便念起嘲歌来:“为人切莫把心欺,公理昭彰自偶然。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李知县笑道:“本日已替四泉兄报了仇,明日却要到四泉泉府上,好生讨南轩兄一杯喜酒喝!”
傅二叔突破沙锅问(纹)到底:“那这包管金,该收取多少?”
西门庆点头道:“这点小事,若发公文到府里,轰动了知府大人,岂不是罪恶?还是就如许了事算毬了吧!这几个狗才的家私,龙溪兄固然都抄了来,提刑衙门和守备府本日着力的弟兄们,大师均分一下,大抵每人也有几贯钱。本日晚间,我再放翻一头黄牛,拉上一车好酒,让孩儿们好好吃一顿,也是他们替我西门庆出气一场。”
取到后,西门庆便在一张大纸上,居中写下四个大字——“远期条约”,然后分摆布写下不异内容标准的文本——买卖物品:功德炊饼;数量:五个;代价:每个功德炊饼制钱一贯,共五贯;买卖日期:今后估计的某年某月某日。
夏提刑笑道:“些须微劳,四泉兄不消放在心上,那样反倒显得你我不爷们儿了!”
回家一看,却有来旺、生药铺中主事的伴计傅二叔、贲四早已等待多时。本来来旺这两天专责在县衙门前拍卖地厨星炊饼,不但清河县的人趋之若骛,乃至连四周府县军州里的有钱人听了,也派了家人骑着骡马来竞买,两天下来,悄悄松松就挣了一千贯钱不足。
一转头,却见来旺面露懊丧之色,西门庆奇道:“为何如此低头沮丧?”
这别致的买卖轨制打击之下,来旺、傅二叔、贲四无不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那傅二叔是个老成的,便谨慎翼翼地问道:“大官人,你说取右联者须交包管金,却不知这包管金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