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章 何计定郎踪?[第1页/共2页]

红树这一下号准了西门庆的脉,那里肯起来?只是咬着牙看着西门庆,点头不语,那泪花儿却好似滚滚江水之连缀不断,又好似洗清了的黄河众多一发而不成清算。

一时徬徨无计,咬着唇皮儿道:“若如许说,先生竟是决意不肯帮衬的了?”

怔了半天,红树才勉强道:“先生之言,震聋发聩。但我家府上豪奴放纵,非干仆人失责,实我相府中管家管束不力之故。先生厉目如电,又交浅言深,以此金玉之言相赠,我家蜜斯岂可无投之以桃李,报之以琼瑶之意?便请先生移玉一行,待我家蜜斯面谢!”

阿谁女孩子来到阁边站定,在帘外恭恭敬敬隧道:“小婢红树,奉我家蜜斯之命,特来求见先生,却不知先生可肯犒赏机遇,让小婢得以一晤金面?”

西门庆听她话音中有些凄厉之音,便嘲笑道:“若我就是不去,你待怎的?”

当下坐回座中,又喝了几杯,想道:“那蔡府的孙蜜斯既然操心请我而不是抓我,一定便有歹意,我且去会她一会,看看这位蔡京宠嬖的孙女儿,却又是多么人物!”这恰是:

西门庆的话说得很隐晦,即便是进过学的秀才,也一定能利落体味他言中之意。但的本意,只是要难一难这个叫红树的小丫环,她冥思苦想本身话中之意的时候,就顾不上掉金豆儿了,没想到他这边话一出口,那边红树就喝彩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向西门庆深深万福:“小婢明白了!多谢天赋生全小婢,不做井大春,赏了小婢好大的脸面!”

红树听了,面上错愕与愧色齐飞。东都城中,西门庆掌掴蔡府豪奴倒也罢了,一条狗子,若主家都偶然计算,那又算得甚事?但此时西门庆竟然敢直指蔡京御下不严,这是多么胆气?红树脑中有如电闪雷鸣普通,只是想道:“怪不得我家蜜斯一见此人,便断言他乃是非同小可之人物,又令我需求请他去相见。现在听他言语,未知本领如何,先见风骨出众!此等人物,才算男儿,比起我家门下那些只知唯唯诺诺的相公们来,倒是强太多了!”

红树听了西门庆言语甚是断交,便红了眼圈儿,心道:“蜜斯让我办的事情,我若办不来,怎的好?”

然后听到一个女孩子娇俏的声音喝道:“你是何人?站在这里做甚么?”

谁知红树那小丫环却并没有掷杯为号,廊下就此杀出百八十个刀斧手来,反倒是“咕咚”往楼板上一跪,哽咽着道:“若先生不去,小婢就跪死在这里!”说着,大眼睛定定地看住了西门庆,那泪珠儿便似断了线的珍珠一样顺着白玉般的脸庞直滚了下来。

西门庆坐回椅中,斟酒就口,淡淡隧道:“自古男主外,女主内,豪奴无礼,当责府内之男,又关你家蜜斯何事?女人之说,未免令人发笑。既非你家蜜斯错误,又何来恕罪之说?小女人且退,莫扰了我的酒兴!”

那掌柜的陪笑道:“禀上女人,小的是这家酒楼的掌柜,唯恐小的们怠慢了这位先生,是以切身在这里服侍……”

却听红树道:“我家蜜斯,夙来心敬名流,本日一流目于先生,便为先生之雅量高致所动,是以传命于管家,欲请先生一见。谁知下人粗陋,获咎于先生,实令我家蜜斯生出玉碎珠沉之憾。心迹无以自明,不得不派小婢忍耻前来,只求先生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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