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一下,又说,“需求我帮你找谁吗?是你的祖母穆尔还是你的婶婶伊冯?”
甚么?迪伦一边揣摩着萨利的话,一边用目光扫视整间屋子。
迪伦没有答复,她也不肯定本身要找甚么。但她还是伸手翻开了封面,内里像帐本一样,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记满了。一行又一行的灵魂都用整齐的字体登记在册。每一行上面有他们的名字、年纪,另有一个日期。迪伦有些骇怪地发明,那不是他们的生日,而是他们的死期。
“请吧。”萨利安静地说,表示迪伦跨畴昔。
萨利在她身边柔声说道:“我必定你有要找的家人和朋友。”
“是的,任何完成了荒漠之旅的人。我们把每一个灵魂都登记在册了,每一个摆渡人都有一本册子,上面记录了统统他们引领过的灵魂。”
“叨教……萨利?”她有些支吾地喊出了他的名字,“这是甚么意义?为甚么这个名字被删掉了?”
迪伦的迷惑被这光辉的笑容化解了,一时候内心又没了眉目。
这是一个庞大的房间,几近大得不成比例。她看不到墙,但是能感遭到本身是在一间屋里。地板洁净整齐,不着一色。
“这就是崔斯坦的册子。”萨利说着,把书放到了一张空桌子上,“您想找甚么,我能问一下吗?”
“在这儿,”他指了指倒数第二行,“你要找的就是这个灵魂。”
但她没有想畴昔找她的祖母或是三年前死于乳腺癌的婶婶,而是另有筹算。
萨利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个处所可并不是……”
“要穿畴昔吗?”她指着看起来很健壮的门问道。深色的门能够是红木做的,上面的镶板精雕细琢,跟都丽堂皇的表面相得益彰。黄铜材质的门把手小巧混圆,被擦得锃亮。
“我们现在这是在哪儿?”她在另一边小声问。
面对迪伦这个古怪的要求,萨利既没有辩论也没有请她说出本身的来由。他只是伸出一只胳膊,表示她穿过图书馆。迪伦踌躇了一下,在跟着他走之前,最后再看了一眼那页。她的目光尚未拜别,册页上又有东西吸引了她的重视。就在页底上又有一条奇特的记录,又有一个灵魂的名字被涂黑了。
萨利点点头。
“这是……”她身子转向萨利,想说些甚么。
“我在找一小我,但我不晓得他的名字。他是名流兵,纳粹兵士。”
十八岁,既是男孩也是男人。崔斯坦会在他面前变成谁的模样呢?他是如何让乔纳斯跟本身走的呢?
萨利必定地点了点头。
他冲她微微一笑,等着剩下的题目,可迪伦没有持续说下去。
“就看崔斯坦的册子。”迪伦又反复了一遍。
她沉默地翻动着册子。一个又一个名字从面前划过,成百上千、成千上万,这无数的灵魂多亏了崔斯坦才得以持续,而她只是沧海一粟罢了。她抓着沉沉的书册,吃力地重新翻到尾,一向看到最后的空缺页,然后又翻返来,找到最后一条记录,是她的。迪伦看着本身的名字以她难以设想的清秀字体写在上面,感受有些古怪。这会是崔斯坦写的吗?名字中间写着她乘车的日期。她的手指抚过下一行空缺,不知谁的名字将会被列在此中。
迪伦叹了口气,展开胳膊,让它们天然垂下。她的手上一阵抽痛,血液回流到了指尖。她刚才完整没成心识到本身抱臂抱得有多紧,就仿佛恐怕本身散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