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帮这边当即傻眼,长青帮则是先傻眼,继而狂怒,眼看一场十二级风暴就要到临,官府那边俄然传来一声大呼“铁翎,快看他是不是冒牌的!”
一时湖面出现阵阵血花,盘点得两边共有三百多人死伤,幸亏除了庞大庆一伙外,伤势都不甚重,千尸横浮湖面的惨烈气象,终究没有呈现。
许重一起驾船大呼“全都给我放下兵器!谁敢开战,立即射死!”
到了此时,孟柏唯有悔怨不及,回想假成旭川调兵之举,清楚就是为了自保,本身怎就如此等闲被他乱来?究其启事,只因民气机利,本身打心眼里但愿帮主是无辜的,但愿帮主到时候能戳穿对方的诡计,力挽狂澜。
齐鑫流血过量,神采惨白如纸,苦笑道“罢了罢了,可惜我不能亲眼瞥见成旭川服诛了。”少爷哭道“齐大哥,都是我害了你。”齐鑫点头“哪干你的事,齐鑫本来就是保镳,庇护你们是齐鑫的职责。天意如此,齐鑫唯有认命。”
主船一阵大乱,孟柏颤声道“他真的去洛阳了?甚么时候去的?我怎的不晓得?”
只听官船那边传来一声惊天怒骂“你们这群蠢货!他的武功,那里打得过铁翎?是成旭川跑了!弄了个替死鬼在这里!叫你们替他死战,你们还在这里痴心妄图!”
金沙帮人群中俄然发作出齐声喝彩“龙女~龙女~”连公子闻声,也不由暴露笑容。本来金沙帮世人见铁翎冒死潜水冲上敌主船,禁止了两军拼到短兵相接,深感她活命之恩。(注:洞庭向来产龙女。)
孟柏身子一摇再摇,终究咕咚一声颠仆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庞大庆那几艘船死伤枕籍,自是朱红雨投来的暗器中,没有再犯众毒相克的弊端。孟柏也懒得包庇这些害群之马,加上前罪已然不赦,尽数交给官兵措置,朱红雨随便扔了些药给许重,归正救活了也是极刑难逃。
此时太阳正偏过日中,湖面波光万顷,空中再无箭雨。公子脚踩湖面散落的浮木箭杆,飞鸟般掠过湖来,也只来得及和铁翎四目一对,便俯身查把守慎行伤势,重新替他点了穴道。
十大堂主扑上来就要跟铁翎冒死,及到跟前,齐齐僵住,骇叫声四起“如何回事?”“他是谁?”“假的!假的!”“有人冒充帮主!那~那些恶事就不是帮骨干的了!”人群立时筹办喝彩。
世人无言可劝,忽听铁翎嘲笑道“齐鑫,你昔日的豪气都去了那里?你连朱明都比不上,他虽残疾,在洗月庄中还一心一意要扳倒成旭川。”齐鑫低头道“朱明是苦衷未了,可我~已经没甚么事要做了。”铁翎大怒,道“你无事可做?你不是还想开宗立派,成绩一番奇迹吗?”
到了此时,铁翎也是气到几近拿不稳剑,她与公子虽听这个假成旭川说话时中气不敷,只觉得对方是故作姿势,不承想倒是真的不敷。
铁翎听了唯觉气闷,只好寻事来排解,见伤员大多已安设安妥,左顾右盼之下,不见文兰,回身来寻,终究在船队火线瞥见少爷文兰围了齐鑫,几近把眼泪哭干。
铁翎怒道“下辈子?你等得起,我还懒得等你呢。你右臂虽失,内功根柢还在,你之前那套乱七八糟的剑法,要改起来不知要费多少工夫,你左手习剑,正可从零开端!我练剑十年,便能在君山之会上夺魁,再过十年,你也不过四十岁,武功比我只高不低,能有几个门派的掌门打得过你?枉你另有脸以红梅自居,萧德藻有红梅诗云:湘妃独立冻蛟脊,海月冷挂珊瑚枝,丑怪惊人能娇媚,销魂唯有晓寒知。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没骨气的模样,哪有一点堪配红梅?想死就从速死,免得活着上苟活度日,让我看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