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宝道:“哥哥的全数身家都仗着这司兄弟才没有丧失,司兄弟是我朱紫,结为兄弟如何不可?”王元青道:“那也不必然非的结拜为兄弟啊,法哥是朝廷中的人,哥哥是贩子,别人会说官商勾搭的。”
王元青这时就有些失落的牵了马,回过甚道:“法哥,你甚么时候到长安?”司乘法道:“治完山东大蝗就回长安。”王元青又有些欣喜的道:“你到了长安来找我啊。”
司乘法看了第二张白条,心下明白:“本来是姚崇大人给汴州刺史倪若水写的信。”
一旁的王元宝也道:“司兄弟,到了长安必然要来大哥府上做客。”司乘法双手抱拳,道:“必然必然,大哥,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各自掉转马头背向而行。
入得汴州城,城中人来人来,熙熙攘攘。一些小贩呼喊叫卖,各种香气异化扑来,司乘法久不见这城镇繁华,心中欢畅之余,不由感到肚饿,说道:“我们在此吃点东西再走如何样?”赵奉璋道:“司兄弟,我们来到汴州城,自有府衙欢迎的,一会儿在吃吧。”司乘法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但骑在高马之上,眼睛却老是离不开路边的饭店吃摊,甚么萧家浑沌、汴州第一吃食、汴州面食,一一映入视线,目不暇接;耳朵也老是听得最清楚的吃食叫卖:“名震汴州的肉鸡”“白水煮鱼了啊!”。
那日一行到了开封,罗青山把锦囊交于司乘法,司乘法当时并未拆开。到了早晨,翻开一看,但见是两张写了字的白条,一条上书“将第二张白条交于汴州刺史,治蝗之事,必不推委。”
司乘法如痴如醉的在大马之上从视听两面享用着甘旨,却发明一个风趣之处:这汴州城中每家每户门口都插摆着香烛。心中笑道:“本来汴州的人都这么科学。”转过甚,对一行道:“哥哥们,你们看这汴州之地的百姓都拜神了。”
王元青非常舍不得分开司乘法,对司乘法说道:“法哥,要不是我找到了哥哥,他又受了重伤,我决不会和他回长安的。”司乘法道:“不回长安你去那里?”王元青道:“我跟你在一起啊,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欢愉。”司乘法晓得她话中有话,就用心夸大道:“我们现在是兄妹,做哥哥的本来就该照顾你。”
只是王元青在一旁面带愁闷之色,看着大哥和司乘法结为兄弟,她心中千种思路起伏,万般感到颠簸,实在难以描述。
这时府衙的守门小卒走上前道:“各位有甚么事吗?”司乘法道:“我们是从长安而来,奉了朝廷之命到此管理大蝗的。”守门小卒非常亲热,道:“哦,倪大人提到过你们,我这就去通报,几位大人稍后。”
王元宝听司乘法如此一说,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我们都是脾气中人,大哥本年三十又四,兄弟了?”司乘法回道:“我本年二十又二。”王元宝极是欢乐,道:“那此后我就是哥哥了。”说着两人面向黄河,单膝跪在沙岸上,只听王元宝说道:“我和司兄弟明天在此结为兄弟,黄河江水为证,此后我二人有福共享,有难同当,毫不违背兄弟之义。”
赵奉璋“哎哟”一声,道:“本来都是蝗虫干的功德。”倪若水一脸苦笑道:“这蝗虫是该死,但可爱之处就在于还不能杀啊。”司乘法不解道:“这有甚么不敢?”倪若水沉吟道:“此次蝗灾可谓史无前例,老朽去庄稼地里只看了一下,就连这衣衿当中都爬满蝗虫。满地遍野,不见黄土不见粮,那大蝗所过之处,遮天蔽日啊。老朽觉得,这大蝗并非天灾,乃是我们人修德不至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