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康受了这一通嘉奖,心中天然欣喜非常,只听他道:“大理寺有个新上任的官,叫司乘法,虽是个少年小子,却有些茅山之术,他竟猜出我的身份是突厥人。”
高文简道:“我意本是如此,只是当今白盐被捕,倘若她供出我们,我们就功亏一篑了。”
杨、苏二人听到张康这一番对话,都是惊奇不已,均想:“司兄弟公然猜的不错,张康本来有这么大个诡计。”他二人要不是亲耳闻声,打死也不会信这类事!当下二人合计,务须一人从速归去处司兄弟禀明,好早做筹算。苏元才悄悄爬出营帐,骑上快马朝长安禀报去了,只留杨炳一人监督。
张康和思泰、高文简的这一言一行殊不知全被苏元才、杨炳尽收眼底。本来当日苏元才、杨炳醉酒是假,他们用心放走张康,就是要顺藤摸瓜。这招战略当真也只要司乘法敢想,也只要他敢用,万一这张康走丢了,那他罪恶可想而知,扣上个私放重犯也不为过。司乘法常言:“绝处逢生。”那便是最伤害最无助之时,自有一线朝气。何况他确信这张康有背景,就更是要这么罢休一搏,揪出大老虎。
张康道“可汗,大理寺中的天牢部属是非常熟谙,你就让部属去吧,部属入宫三年,未曾杀死李隆基,恰好戴罪建功,求可汗成全。”
张康微一吃惊,道:“白盐也被抓了?”高文简道:“都是司乘法做的功德,不知他是如何晓得白盐行迹的?白盐武功高强,竟被司乘法所擒,也是该有一劫。”
思泰、高文简都微感惊奇,心道张康一向以南诏人的身份示人,司乘法因何会猜忌到他是突厥人了?这张康扮南诏人除了个头大一点外,真的是无处不像。他会说南诏言语,说汉话又能异化出南诏口音,就是南诏人都想不到他实在是突厥人,司乘法竟能摸透他身份。只听思泰道:“阿谁司乘法我是晓得的,才二十又二就贵为大理少卿,听南蛮子的话说他治蝗有功,是个大大的功臣。”
那日杨炳、苏元才冒充喝醉,苏元才又用心倒在牢门面前呼呼大睡,张康趁机拿过苏元才腰间牢门的钥匙,翻开牢门,逃之夭夭。他一口气连奔了十几里,觉得安然了,却未曾想杨炳、苏元才紧随厥后跟着他。苏元才、杨炳这一跟,就跟他到了茫茫大漠。这荒凉广袤无边,一眼望去,千里风景,尽览无疑,苏元才、杨炳又不敢跟的太近,远远相随,又怕跟丢了。这一日,见苏元才在一处绿洲上马,他二民气中好生欢乐,心想这两日的苦总算是没有白受,总算找到他的窝了。
高文简大声道:“他晓得了张康身份又何妨?行刺之人不是也被他们抓了么?白盐是南诏王室后嗣,她行刺唐王,唐王必然大怒,定会派兵南征南诏国,到时候李唐与南诏相争,长安必然兵虚,我们直捣长安,活捉李隆基,何愁李唐不破?”
高文简将张康扶起,道:“本王平生最重豪杰豪杰,岂有见怪之意?三年风景,你能切割李隆基一块皮肉,使他身受如此剧毒,试问他如何能解?只要等李隆基毒发身亡,我们大事天然可成!”
思泰、张康如何不知此中短长!他们筹办三年之久,期间不厚交战多少次,杀了多少王,这才终致十姓同一,欲同心伐唐。如果这时因那白盐一句言语,千秋大梦毁于一旦,谁都不会佩服!张康眼球一转,道:“当断不竭,必有大乱,只要让白盐永不开口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