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诲捋了捋八字髯毛,笑道:“司大人来的这么早,还不退席,是等我们吗?”
司乘法好生不解,道:“我赞美公公另有错了!还要扳连公公?”
只听远处传来一声尖声尖语的声音,“皇上驾到!”文武百官徒然鸦雀无声,纷繁叩首在地,高呼:“万岁万岁千万岁!”但见远处一行宫女簇拥着步辇走来,走在步辇旁的恰是大寺人高力士,刚才那一声“皇上驾到”就是他喊的了。步辇上乘坐的恰是当朝天子唐玄宗,他悠然得意,神情自如,对劲洋洋,仿佛普天之下对他而言,也不过如此。
走过玄武门,就有寺人在此相候。那小寺人见司乘法走来,知他是治蝗功臣,识得他,迎上前去,道:“司少卿,宫里大宴设在太极宫的广场之上,我带你去。”
太阳缓缓坠落之际,司乘法已骑着高马到了玄武门。进玄武门后便不能在骑马,司乘法翻身上马,边走边想:“不知是何人定的规定,进了玄武门就不能在骑马。”但想这封建社会,皇权无上,也该如此。转念又想一人贵为天子,便要设立各种条令礼节显现他的尊崇非常,天下人都以他马首是瞻,但他倘若真正不负天下,勤政爱民,也对得起这“尊崇非常”四字了。
司乘法心中略感惊奇,心道:“张康既和郭昭仪干系深厚,为何会痛下杀手?”但转念一想,恰是这张康和郭昭仪干系深厚,他才气有机遇下毒手啊。定是他殛毙了郭昭仪,再将白盐扮作郭昭仪的模样送去奉侍皇上,以此来行刺皇上。想到这里,心中喃喃道:“只怕这张康不会是一个浅显富豪人家出世,但是为何姚彝口口声声说张康出世富豪之家,是因不分伦理品德才被其父送进宫廷。莫非这人间真有连父母兄妹都敢**的人?如若不是,姚彝为何要撒弥天大谎?”想来想去,那么就只要一个能够,姚彝是行刺案的幕后主使。
赵诲哈哈大笑,道:“莫非这另有甚么说辞?老朽风烛残年,焉敢与日月争辉!”
小寺人怔了怔,道:“司大人思疑张康是刺杀……”
小寺人道:“少卿大人不要多心,明天高力士将张康抓获,宫里就在传,说是张康能够与郭昭仪的死有关?”
百官齐声道:“谢皇上。”说着都缓缓坐下。只要平素难见玄宗一面的官员,仍不舍坐下,仿佛站着就能让唐玄宗多看他们一眼。
那小寺人一惊,神情惶恐,道:“司少卿说甚么,折煞我也!可不要再说,倘若总监大人晓得主子就该挨板子了。”
“伴食宰相”卢怀慎大声禀道:“我大唐天威,皇上仁德,**默啜如何能敌?当今十姓归附,默啜如果再肇事端,吾皇一声号令,安西都护府出兵,一把将他端了就是。”
小寺人脸显难堪之色,道:“我为祖宗丢脸,又有甚么可说的!”司乘法见他不肯说及旧事,当即把话题一转,道:“公公,内侍省总监张康你可晓得?”
那唐玄宗徐行走上高台。但见高台上摆有一张大桌,自是他用膳的席面无疑。他上了高台,转过身来面朝百官,说道:“众卿家都坐下吧!”
步辇行到近处,高力士扶着唐玄宗走下辇车。唐玄宗双脚踏地,眼睛环扫着叩首的文武百官,大声道:“众卿家平生。”文武百官齐声高呼:“谢皇上。”说完纷繁站起家来,目送唐玄宗走上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