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的铁链声响，牢门呯的翻开，披着狐裘的公孙止带着李儒及几名保护出去，有人挥手让狱卒停下鞭子，牢中两名审判的人赶紧拱手施礼，随后退到一旁：“启禀太守，此二人嘴实在有些硬，打到这类程度也只字未提。”
用刑的狱卒从墙上取下一柄短刀，从桶里舀水浇了浇，保卫的保护从旁帮手他将左边抽泣的男人取下来，拖到木案上，手掌死死的给硬撑开按上去，狱卒拨了拨刀锋，压下去的刹时，那人蓦地大声叫起来：“招了……我招了……归正家里就有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娘，公孙太守，小的全招了，你放我一条活路。”
阴堆积厚的天云，终究飘下了一朵雪花，落向人间，北风吹过街道，立在那边的肥胖文士伸手抹去衣袖上的一片飞雪：“其一，郭汜、李傕皆为残暴好色之徒，如果晓得深宫另有那般绝色美人，岂能放过？不过此乃下策，任红昌有些聪明，反而有能够让她在郭李二人身边扎根。其二，如儒在西凉军中另有熟人，遣书一封，让对方将我们的刺客混入皇宫，把当今陛下……杀了。”
“河东卫家……”脚步停下，公孙止背动手看着阴沉的天空，偏过甚看着中年文士笑了笑：“我在兖州的时候，杀了一个叫卫仲道的……是他们家的老二。不过……长安宫里……我倒是想不起来获咎过谁。”
木架上，之前的人痛骂：“……你这个王八生的！”
外头，行走身影已出大牢，前面文士皱着眉跟上来，俩人在街道上步行一段时，李儒方才开口扣问：“主公这是已经想到了是何人？”
“主公且慢！”
这三人就是昨晚被潘凤缉捕的，本来四个，半途死了一个，现在又死了一个，现在只剩下两人，拷问的行刑人倒也不敢再下狠手，此时方才还留有说话的力量，那人抬起脸，想要尽力睁大半耷的眼睛，吵嘴还淌着血水，声音沙哑笑了笑：“原……本来是……太守劈面……看来，我们是活不成了……”
“罢休去做，别人不敢用你李文优。”公孙止勒过缰绳：“我敢——”
“你们先下去。”李儒看了一眼受刑的俩人，挥手让狱卒先出去等待，侍卫顺手把门阖上，持着刀分站两旁。
挥动的黑影甩过天空，落在身材上，每一下噼啪声都带起一片血肉，狱卒正鞭挞着牢中木架上的三人，此中一人在凌晨时熬不住酷刑，咬断舌头流血死了。别的两人在鞭挞停歇的问话中痛哭告饶，中间昏迷过两次，被扑冷水转醒后，已经没有多少告饶的力量了，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公孙止背动手在他面前站定，看了半晌，缓缓开口：“浅显商贾？那你的货色呢？两个月时候，想必是卖了吧……卖给谁了，公孙止的府上对不对？过来上谷郡做买卖，我欢迎，但是做带血的买卖，我很不欢畅……”
公孙止看了中间人一眼，招手：“把他们手指一根根切下来，记着是切，不是砍……手指切完了，切脚指，用上好的止血药，别让人死了。”
“讲重点，那些女子和你背后是谁？”
公孙止缓缓上前，看了一眼右边的木架上死去的俘虏，目光看向别的俩人时，中间那人身形肥胖，皮肤暗黄，长须异化着些许红色，春秋看上去也有四十多岁，那人微微昂首眼皮半耷，血水有些凝固恍惚了眼睛，声音衰弱的呢喃：“这位朱紫……我们真的是……浅显商贾……放过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