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弼!庙堂之上,又岂是你符宝郎能说话!”华歆挥手,厉声大喝:“把他拖下去砍了!”
此时,有声音从一侧大臣行列中高耸般响起,一名身形肥胖的朝臣冲了出来,“天子宝座但是堂堂一介胡匪能坐,尔等皆是贼人!将来不得好死!”
颤栗不敢说话的刘协看着一步步上来的晋王,已经胆怯到了顶点,终究艰巨的挤出一丝带着哭腔的话语:“晋…..晋王…..你…..”
刘协瞪大了眼睛,听到的心惊肉跳,好半响,才支支吾吾的开口:“晋王…..都晓得…..了?”
拳头嘭的砸在扶手上,公孙止展开眼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目光触及到那被枷的官员,挥了挥手,说了句:“赶出去便可。”的话语后,看向华歆等人,面上看不出任何神采来,只是声音降落:“孤真想杀了你们。”
倒是见到中间的晋王肩膀颤栗,蓦地收回“哈哈哈…..”的大笑,公孙止手掌抚过案桌,转过脸来看他好一会儿,笑容里暴露白森森的牙齿:“……因为真的天子,是孤派人杀的。”
白叟抚了抚长须,点头道:“尚书令之言不无事理,晋王任北地都督以来,威加海内,伏蛮夷于四方,荡平盘据逆臣,使得各州百姓得以安身立命,此乃大德。自古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汉祚延绵四百余载,气数也该当尽了,陛下不念天下福报,必有祸事,若尽早退避,则还能安享清福,两厢不出兵器,不见血腥,岂不美哉!”
以及,抱着一只方刚正正木盒的寺人蹇硕,正笑眯眯的站在门口。
长案之上笔墨、竹简倾翻洒落一地,刘协神采惨白,拂袖想要分开这里,许褚站在侧面拄刀伸手,一把拉住龙袍,将他扯了返来,“我家晋王还未让陛下分开,陛下如何能早走。”手掌一推,又将刘协推到御阶前差点跌倒。
“你……你…..这皓首匹夫,苍髯老贼…..”刘协指着他,气的跌跌撞撞向后退出两步,撞到长案一角后才停下,咬紧了牙关,“.…..朕不退,尔等还敢弑君?!”
他捡起地上带血的七星刀,回身走去御阶。
“陛下不要说话,听孤说。”公孙止将七星刀在大氅上擦了擦,在天子中间跪坐下来,望着空荡荡的下方,“孤从一开端从未想过坐这天子位置,就想把这天下打完了,各路诸侯都清算洁净了,将来如何,就交给儿孙辈来做,可现在看来有些事……孤也是决定不了的。”
御阶上,珠帘在人脸前摇摆,刘协微微张着嘴,看着躬身垂首说话的华歆,眼角闪着泪渍,“说的好听…..尔等不过图繁华罢了,伙同晋王逼宫,与篡位何异?!”他几近嘶吼出来,目光扫过世人,盘跚走出长案,“你们当中祖辈、父辈哪一个吃的不是汉禄,尔等祖、父哪一个不是大汉功臣,为何要逼宫做这等事来――”
公孙止坐在皋比大椅上闭着眼睛,手指一根根的曲起来,握成了拳头。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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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甲士冲了过来,将那名叫祖弼的文官枷了起来,正要将对方拖下去时,皋比大椅上声音暴喝:“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