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是看不出,”斯迈利说,“或许你对青蛙是熟行,或许是内行;或许你有经历,或许你不过是个客串,不客气地说。但是不管如何,我有我的观点,我敢跟你赌四十块钱,管保它比加利维拉县随便哪一只青蛙都跳得高。”
“你那小笼子里装着甚么好东西呀?”
“噢,这位斯迈利有一头一只眼的黄牛,没有尾巴,只要一点儿墩墩,像只香蕉似的,并且……”
那小我拿起钱就走,当他走出门去的时候,他从肩膀上伸出大拇指——像如许——向着丹尼尔摆一摆,很安闲地再说了一遍:“哼,我可看不出这只青蛙有甚么了不起,还不是和别的青蛙一样嘛。”
斯迈利爱理不睬地说:“照说这或许是只鹦鹉,或许是只金丝雀,这很难说,可就偏不是——这倒恰好是只青蛙。”
西蒙·惠勒说到这里,闻声前院里有人叫他的名字,他就站起来去看内里有甚么事情要找他。他一面往外走,一面转过脸来对我说:“你就在那儿坐着别动吧,先生,请你别焦急——我顿时就返来。”
他另有一只小斗狗,你看它那模样,还会觉得它一钱不值,只会坐在那儿闲着,显得古里古怪的神情,光等着找机遇偷东西吃。但是只要给它押上了赌注,它顿时就分歧了:它那下半边嘴巴就伸出来,活像一只轮船前面的海员舱那样,它的牙齿也就暴露来,像火炉那样发亮。别的狗固然抓住它、欺负它、咬它,接二连三地把它甩过肩头,但是安得鲁·杰克逊——这是那小狗的名字——安得鲁·杰克逊老是装出并没甚么不对劲的模样,仿佛是甘心受欺负——那么大师一向在它的敌手那一边下赌注,一倍又一倍地往上加,一向把钱都押光了;这时候它才俄然一下子咬住对方那只狗的后腿拐子,死咬住不放——并不嚼,你明白吗,光只咬住不松嘴,直到人家认输的时候,哪怕拖一年它也不在乎。斯迈利拿这个小狗儿打赌,老是赢,直到厥后有一次它干上了一只没有后腿的狗,因为它的腿让圆锯给锯掉了,比及斗了好一阵的时候,赌注十足押上了,杰克逊就去咬它最爱咬的处所,它顿时就看出它上了当,晓得别的那只狗叫它扑了个空。能够这么说吧,它仿佛吃了一惊,这下子它就有点儿泄气的模样,再也不筹算斗赢了,以是它就吃了个大亏。它望了斯迈利一眼,仿佛是说它悲伤透了,感觉这是他的错,不该该弄一只没有后腿的狗来叫它去斗,因为它斗起来就专靠咬人家的后腿,厥后它就一瘸一瘸地走到一边,躺在地下死了。那是个很好的小狗儿,那安得鲁·杰克逊,它如果活着的话,必然是出了名,因为它有一套本领,还很聪明——这我晓得,因为它底子说不上有甚么占便宜的处所,如果它不聪明的话,碰到那些短长的敌手还能斗得过,那实在说不通。我一想起它最后斗的那一场,内心就很难受。
“好吧,你如果预备好了的话,就把它跟丹尼尔并排放着,让它的前脚和丹尼尔的普通齐,我来发口令。”因而他就说:“一—二——三——跳!”他和那小我都从前面悄悄地推一推他们的青蛙,新抓来的那只青蛙就跳得很有干劲,但是丹尼尔鼓了一把劲,耸起肩膀——像如许——就和一个法国人似的,但是没有效——它连动也不能动。它稳稳地蹲在那儿,仿佛一座教堂,它再也不能转动了,跟一只船抛了锚一样。斯迈利的确莫名其妙,他还感觉很伤脑筋,但是他当然一点也不明白究竟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