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这等状况让我本来愤激的心,又添了一把火,呵叱了镇静不堪的年长嬷嬷,又叮咛侍从进宫请太医过府,世人见我返来本来安宁了一半的心,现在更是定了下来,未几时便又规复了昔日的井然。
“本日之事,还望大人多多谅解,万不成让别人晓得。”我晓得王允谦的为人,也知他常日行事谨慎,虽如此却也不得不出言提示。
“放心。”我回身将那桂圆红枣酿拿在手中,“如果连这份公道都讨不返来,我如何对得起当初予你的承诺?!你们都是我要保护的人,这一次可不是哑忍让步就能了事的,也该让人晓得晓得我的手腕了。”
见他二人看过来,又瞧着八爷神采尚可,我定了定神这才说道,“穆景远之前引我去了北堂,原是为教廷下了个甚么制止我大清教徒信奉国之礼教的教令,这但是将利玛窦多年心血付诸东流的荒唐行动,他和张诚神甫甚为忧愁,相托我在皇阿玛面前周旋周旋。”
双手紧握,转头看了看还是双目紧闭的八爷,又看了看那钧瓷汤碗,再迎着茗烟体贴的眼神,现在我的肝火已然没法停止,人却出奇的沉着起来,“宇成,立即送王院使回府,好生措置莫要叫人瞧出不当,然后派车将大人立即送进宫去,趁便探探太子妃如何了?”
我狠了狠心硬生生将手抽出,正色看着八爷眼中带了多少狠意,“这碗毒药如果我喝下倒也罢了,让人得逞只怪我本身不敷谨慎,但是伤害我身边的人,这份策划算计未免狠绝了些!既如此,也该让他们尝尝短长,难不成我这几年的历练都是白做了工夫?!”
“主子明白。”何玉柱回声而去。
回身进屋,茗烟已经取了湿帕子清理八爷嘴上的血迹,我到了跟前安抚他的情感,“你且躺着甚么都不要想,中了毒最忌讳血行太快,现在越安静越好。”
半挑着帘子转头看去,八爷强撑着坐起家,虽无言语那眼中的意义我却看得清楚,“我会谨慎。”落了帘子,将八爷的不安与痛苦隔断在身后,那手中的汤盅现在仿佛千斤普通……
我和茗烟相视而望,略微踌躇一下,相互颌首算是有了默契,我坐到床榻边,抬手拭去八爷额角的汗水,“并不熟络,原只在宫里见过一面,我替你将鄂尔泰葬在了那处吉穴,因为之前茗烟无处可循只能安设在了北堂,以是和穆景远也就是方才熟谙罢了。”
“行了,我晓得了。”我止了宇成的话,挥手遣何玉柱归去,“好生照顾福晋,兆佳氏的事情不要与她说,此事仅限这屋子,出去了就当没有,明白吗?”
外间一阵窸窣之声,转眼便没了声响,八爷现在已是惨白有力,只能斜倚着胤禟,“东西是你带来的,我出了事你便难辞其咎,雅惠也活不成了。”
我忽的心念一转,那些个狼籍镇静一下子便安宁下来,抬手将八爷安设到了床榻之上,“不碍的,没做过的事情怕甚么。”
“北堂?”八爷错愕的看向茗烟,“你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