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上首的北夏皇冷眼瞧着,乐得坐观其成,作总结陈词,“既如此,那寒儿你就多多共同宰父爱卿,务必在年前结了此事,介时,朕设宫宴宴请百官家眷。”
李公公立在青石玉阶下,躬身道:“七爷还请稍候,主子这就出来通报一声。”
夏寒闻言淡淡点头。
御书房间隔太和殿不远却也不算近,自右翼门而出穿过中右门,走过临溪亭与御花圃,跨过崇楼便是御书房了。
马车一起通畅无阻,来到约高二十仞的青龙门门楼之下,方才停了下来。
夏寒眼睫低垂,屋内敞亮的光芒使之投射出一圈暗玄色暗影,让人瞧不出眸中变幻,“何况,宰父大人自接办此案以来,想是把握了些许证据,心中定有计算,父皇如此扣问儿臣,倒是让儿臣僭越了。”
当下便还了一礼,加快了几步自顾得往宫门处走去。
“宰父大人谈笑了,本年理科状元请愿入我刑部,连破奇案,那里有宰父大人说的甚么疑问杂症,倒是大理寺,传闻近两年堆集的‘悬案’是越来越多了,噢~对了,今儿不就是又有一件了么,大理寺与刑部本就是同根生,既然宰父大人现在遇着困难,刑部又岂能袖手旁观,天然当联袂共同进退才是。”
夏雪躬身立于一旁请命,“爷,该进宫了。”北夏建国天子期近位之时便公布诏令,入宫者,需卸下兵器自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门而入步行至殿。
只平和隧道了句,“传闻师家大蜜斯晕倒在了宰父大人的府邸,既然她是此事相称首要的人,本宫又将将得了皇命共同大人查案,自当上府慰劳,但本日不巧,方才路滑衣袍沾了水,本宫还得回府换件衣裳才行,以免失了礼,以是还请宰父大人先行,本宫稍候再来拜访。”
怎能不让人奇特,可这一番话滴水不漏,他到底是破罐儿破摔还是使了个计入彀?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心内一跳,宴请百官,家眷?
好一出冠冕堂皇。
约莫又咳了几声,北夏皇也缓过气来,拍了拍夏寒的手,道:“朕无碍,俄然传召你来也是为着此事,好听听你的观点!”
宰父敖将茶盏儿放回了梨花木桌上,与七皇子夏寒并排而立,双手拱拳淡淡开口,“皇上,今儿您请微臣喝的茶微臣也算是喝够了,实在照微臣来讲,京中命案本就由大理寺鞠问,而七皇子辖下的刑部则卖力各地奉上来的疑问杂症,当然,若你们有处理不了的,欢迎你们随时前来就教。”
“李公公,皇上本日的身子可好些了?”夏寒扣问道,问的却并不是本日告急传召之事。
李公公见了,忙起家在前头领着往御书房而去。
而一旁的夏寒却也是冷若冰霜,刑部竟然有大理寺的人?!
“儿臣给父皇存候。”
本来疾走的夏寒闻言脚步一顿,连俊眉亦紧皱起来,斜眼睨了一眼仍低头躬身立于背面的夏雪,手指偶然间又开端抚摩拇指的扳指,不过一瞬,神采便规复如常,向白玉阶行去。
夏寒面色如常,只瞧着唇却抿得更紧了一些,心中不由腹诽,想用激将法么?嗬――他便算是明知山有虎方向虎山行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