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澜自是爱不释手,起家盈盈拜谢,“皇后娘娘操心了,景澜多谢娘娘犒赏。”
胡珍神采一凛,缓慢的抬眼望向容与,又敏捷低头,迟疑道,“据臣所知,掌内廷者,亦有行此秽乱之事。望万岁爷和娘娘明察。”
只是这么快的时候里,就搜到了这些东西,不知该说内宫监的人效力高,还是这殿上的人一早就已有备无患。
这话自是公开替他摆脱,容与也不敢怠慢,瞥了一眼秦若臻,应道,“罚俸一年,胡珍降延禧宫洒扫,这名宫女交由尚宫局再行发落。”
中秋过后,都城已是一场秋雨一场寒。沈徽在暖阁中闲闲逗弄荣王,因提及气候转凉,叮咛容与向外务府提早支取今冬的银骨炭,供东暖阁之用。
因慧妃待产,帝后经常会去撷芳殿略坐,这日赶上齐国公主、崔景澜都去看望慧妃,世人都在此闲话家常。
但是沈徽并未理睬,犹自伸开双臂,对荣王光辉笑着。谭氏先时看了世人的神采,略一踌躇,终是将荣王悄悄的安排在沈徽臂弯中,柔声道,“殿下在皇上怀里,应当最是感到安稳幸运的。”
沈徽看得一笑,“景澜生的好,这支发箍倒很配她。只是好东西都让皇后送了,朕却没甚么可送的。前儿晋了你爵位,不如再想个衬你的封号一并送你就是。”因又转首问容与,“你这个司礼监掌印,替朕想想甚么封号好?”
一席话说的世人都笑了,秦若臻点头赞道,“景澜公然知礼,晓得为皇上考虑。”稍作停顿,又道,“景澜自小在姑母身边长大,端方天然是极好,可也有些讲究的过分了,未出阁前身边一应皆是女孩子,在宫里住着,也连个内侍都没有。我才刚瞥见她来时,坐的小辇竟都是侍女们抬的,放着宫里头这么多内臣不使唤,是何事理?”
交泰殿中的内侍传旨出去,不一会儿工夫,便有内宫监的人押着一个内臣和一个宫女出去,跪在御前,那宫女见了这阵仗,早已吓得嘤嘤抽泣起来。
沈徽顿时蹙眉,“景澜但是见到,或是听到甚么了?”
“宫里好久没有丧事了,这回倒要好好热烈一番。”秦若臻笑着拿出一支玉佛雕像金发箍,“这是本宫令外务府专门为景澜制的,你且看看喜好么。”
容与略蹙了眉,“对宫人而言,罚俸降职不算轻罚,念在他二人初犯,还请皇上和娘娘开恩,给他们一个改过改过的机遇。”
他未敢说请皇上验看,微一停顿,将那盒子举至容与面前。容与翻开盒盖,见内里安排的是香料和一些绘了春宫戏的瓷瓶,想来瓶子里装的,也是近似□□普通的物事。
容与颌首应是,还未及开口,崔景澜却撇了嘴,连连点头,“景澜不敢再要万岁爷赏封号了。这个郡主本已逾制,如果再加个封号,只怕外头言官又要拿这个说事儿,倒时候万岁爷又得和他们斗一番嘴。”
“别忙着请罪,”秦若臻驳斥,“延禧宫里犯事的内侍和宫女究竟是谁,赃物在哪儿藏着,先得查清楚了才行。”
齐国公主当即不悦道,“这还了得!你这孩子,发明了这等事,就该早些来回禀娘娘。你年青不知事,不晓得这里头的短长,宫里虽不由主子们对食,可严禁他们秽乱宫闱,如果长了这个民风,那今后不知要酿下多大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