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八年仲春十六日,印尼盾同美圆比价跌破一万比一。受其影响,东南亚汇市复兴波澜,新元、马币、泰铢、菲律宾比索难止暴跌。
她不动声色,“你的话讲完了?”
因案件庞大,连累浩繁,庭审一向拖到当年年中。
“客气客气,成年人游戏不是谁都能顶得顺,阿楚,你太天真。”
十月北风南下时,她去到南丫山插手孙文龙葬礼,孙太太将一只玻璃杯交托给她,内里装着无忧无路浮浮沉沉的18d。
程嘉瑞停在她身前一步远,摊开手浅笑道:“如何样?这六个月同本港法治做游戏,玩得开不高兴?”
连续十几天,本埠除金融危急外,见得最多的就是“虎毒不食子”几个字。
陈淑仪朝“霸王花”吐吐舌头,硬着头皮走进主编室。
话还未讲完,主编就从办公室探出头,面向她,“淑仪,出去。”
玄月,动乱不安的局势垂垂停歇,陈淑仪在被抽调去财经版面后,最后一次插手江氏保险欺骗案庭审。
江展鸿当庭表示上诉。
一九九八年仲春十一日,印尼当局宣布将实施印尼盾与美圆保持牢固汇率的联络汇率制,以稳定印尼盾。此举遭到国际货币基金构造及美国、西欧的分歧反对。国际货币基金构造扬言将撤回对印尼的援助。印尼堕入政治经济大危急。
同时,港股迎来玄色八月,国际炒家堆积本埠金融市场,恒生指数跌至六千六百点。当局背靠中心当局,着力插手,金融办理局动用外汇基金进入股市和期货市场,吸纳国际炒家兜售至港币,将汇市稳定在7.75港元兑换1美圆的程度上。
“唉……mm仔真是好天真。”“霸王花”靠向椅背,持续埋头于厚厚一叠财报,“甚么法治社会?不过是钱权做主,slogan喊出口,给普罗大众造梦罢了。这一行做久了,你连上帝都不信。”
是江楚楚劈面赶上无罪开释的程嘉瑞。
一九九九年初,在中心当局的强力干预下,囊括全亚洲的金融风暴正式结束,停业也好,失利也罢,熬过来的人占大多数,还是蝇营狗苟竭力求生。
“谢你见教。”
陈淑仪拆开包装纸,边吃边说:“庭上又爆出江展鸿本来包二奶,有儿子的,打算把一亿五千万保险金都记在季子名下,江太太当场就要去找江先生冒死,骂得足二非常钟,法锤敲破都没用,最后只能开庭,礼拜五再开。”回想当时场景,她忍不住多讲几句,“江太太到这时候才想起女儿,赖在地上不肯走,忏悔、报歉,要求江蜜斯谅解,啧啧――早干甚么了?在家等着点钞票吗?”
程嘉瑞点头,转过身正要走,却临时退返来,讲一句,“对了,我另有话对你讲。”最后一个音落地,他毫无前兆地冲上前死死抱住她,嘴唇贴在她耳边,带着一股没法描述的亢奋,“你想晓得肖劲下落是不是?我奉告你,我把他切成一片一片扔下海喂沙鱼啊――”
“你是不是性取向有题目?”
“霸王花”作为前辈,耐烦提点,“小痴人,你觉得世上真的有消息独立?都是向钱看啦。讲好话讲好话,满是收多手少的题目。听讲案件证据不敷,且大程要策动媒体守势,又倾家荡产聘出黄金状师团,搞不好又跟‘大富豪’抢银行一样,当局倒赔八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