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回里总有六七回,那秦夫子本身一知半解,又不能失了为人师表的颜面,便云山雾罩地乱来一通了事,听得钟荟直点头,下了学便以请教为名与庶兄考虑经义,见缝插针地点拨他一二,姜悔一发感觉这位据称不学无术的嫡妹常常在不经意间直切关键,与她一番切磋受益匪浅,比单独闭门造车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曾氏恨铁不成钢地睨了女儿一眼,这是她替二娘子筹办的词儿,如何倒叫亲女儿给抢了,眼看着老太太脸上阴云密布,似要发作,从速抢在前头道:“你这孩子说甚么傻话!你阿姊是姜家的女儿,这府上就是她家,如何回不得了?当初也是为了不得已的原因才......”她说到此处一顿,不安地瞥了一脸二娘子,仿佛不知从何提及。
钟荟仿佛受了极大的震惊,若不是来得仓猝没带上吴茱萸,恐怕她这时候已经涕泗滂湃了。只见她垂首肃立了一会儿,接着迟缓而果断地抬开端来道:“若不是母亲和盘托出,恐怕女儿一辈子都得蒙在鼓里。”――本来嘛,这类事情不管真假都没需求叫她晓得,你非要说出来不是用心膈应人么?
曾氏脸僵了僵,定定神持续道:“阿娘也是怕你阿姊回府以后下人们嚼舌根,传到你耳朵里反而伤了姊妹情分,不如先与你分辩清楚。”说罢垂怜又无法地拉起她一只手,捧在掌心抚了抚,安抚道:“阿娘前日已叫重云观的老神仙卜过一卦,你的关煞已安然无恙地度过,大娘子返来是无虞的了。你内心有芥蒂也是不免的,待你阿姊返来,阿娘给她安排个离你远远的住处。你阿姊自小离家也是不幸,此次返来,在耶娘手底下待不了几年也该出阁了,你且忍耐一二,也让她在老太太跟前尽尽孝,反正越不过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