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婕妤也发觉了本身的失态,就坡下驴地重又坐下来,从宫人手中接过帕子掖了掖微湿的眼角,垮着双肩,眉眼低垂,叹了口气道:“阿娘,当年陛下遣人来接我进宫,我死活不肯,才进宫光阴日哭个不住,陛下对我说了一番话,我现在也拿来劝你,牡丹就该开在御苑里,二娘长大了必是天姿国色,比我只会好不会差,如此样貌等闲人家容不下也护不住。”
她思来想去,也只记得某次入宫时曾在园子里远远瞥见过二皇子一眼,仿佛是个划一的孩子,可她还是不甘心自家孙女入宫,先帝太子薨了以后几个皇子争储位那几年的腥风血雨六九城里上了些年纪的百姓都还历历在目,何况她虽说不出“齐大非偶”几个字,却也晓得甚么壶合甚么盖,天家这盖子实在大得没边了,一个婕妤女儿就够她提心吊胆的了,哪敢肖想那凤位啊。
但是姜万儿一开口,老太太就晓得本身是自作多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