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得令出帐,褚绍陵揉了揉卫戟的发顶将人拉起来,轻声道:“别哭了……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褚绍陵嘲笑:“无辜?若本日你真的战死疆场,有谁会来不幸我?!疆场之上,谁是真正的无辜?成王败寇罢了。”
卫戟点头哽咽:“臣甚么都听殿下的,甚么都听……”
“你要将何事担下来?”褚绍陵冷着脸进了大帐,“孤说了一个不留,为何内里另有辽凉人?!”
褚绍陵微微垂着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卫戟,衣衫上的拈金丝绦垂下来扫过卫戟的脸庞,凉凉的。
明日以后,别说是封和,就是辽凉国也成了光阴长河中一段暗淡的汗青。
幸得有盔甲护着并没有伤到关键,饶是卫戟身上还伤了十九处,刀刀见血,看着这一到处翻起的血肉褚绍陵恨不得生吃了内里的辽凉兵!
“殿下……”卫戟掀起帐幔走了出去,直直跪下,“臣,求殿下收回成命。”
卫戟垂下头,抱住褚绍陵的腿哇的哭了出来。
廉瑜一贯是唯褚绍陵马首是瞻的,现在听了这话也不由内心抖了抖,他本来觉得褚绍陵一怒之下要打进封和城内要了辽凉王的命就算短长了,没想到褚绍陵竟是要将辽凉一国肃除,这回……这回太子殿下是要名垂史册了。
世人见卫戟来了不由松了口气,施礼后都退下了,褚绍陵揉了揉眉心怠倦道:“你想说甚么我都晓得,别费精力了,我陪你归去,你现在得涵养……”
世人面面相觑,卫战心中叫苦不迭,偏生这帐中也只要他还敢再劝几句,卫战硬着头皮道:“大将军……不如将此事跟骠骑将军商讨一下……”卫战有信心卫戟必然不会承诺这类事。
卫戟神采惨白,闻言点头笑了下:“本来就不疼……”
卫戟现在实在也是但愿褚绍陵能在身边的,方才两人一起在存亡关上打了个转,现在只想看着相互,卫戟也顾不得有外人在了,放软身子靠在褚绍陵身上,一只手握着褚绍陵的手,褚绍陵拿过帕子悄悄擦拭他额角的汗珠,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下,哑声哄道:“忍一会儿,等包扎好了就不疼了……”
话是这么说,喝完药后含上了蜜饯公然舒畅了很多,褚绍陵拿过一张洁净的毯子来给卫戟虚虚的盖上,低声道:“如果压着哪儿了跟我说,疼的短长了也跟我说,闻声没?”
卫戟紧紧的拽着褚绍陵的衣衿点点头,褚绍陵笑笑:“越长越归去了,本来还想跟你一起踏进封和城呢,今后……怕是都没有这个机遇了。”
褚绍陵叫来帐外亲兵沉声叮咛道:“去奉告各位将军,休整一夜,明日直接攻进封和城,辽凉皇族亲贵一概不留,中午全数处斩,收编的战俘还是发配云南,其他城中百姓……十足贬做仆从,永久不得脱籍。”
卫戟跌坐在地上哭的喘不上气来,他何德何能,能得褚绍陵如此对他,卫戟冒死压抑着哽咽哭道:“殿下……殿下……不要对臣这么好,殿下……”
褚绍陵偏过甚去,眼中刹时湿了。
褚绍陵双目赤红,一把解下了身上披着的大氅披在了卫戟身上,褚绍陵身后亲兵赶上来急道:“大将军,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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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绍陵悄悄抚摩卫戟的头发,半晌哑声道:“你当我喜好杀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