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里收东西的是专办理库房的丫环,常日里进不到里间来,头一回见褚绍陵如许暖和带笑的说话几乎发了傻,褚绍陵转头道:“拿过来我看看。”
嬷嬷回身去了,甄思将手中的药碗随便的放在一边,心中嘲笑,本身也算是亲手送天子上路了,这么一来,她跟天子就算扯清了。
梓君侯本来是想劝谏褚绍陵办事温和些,没想到说道最后竟是本身安抚起褚绍陵来了,两人又说了半日的话梓君侯才走了,褚绍陵自去给太后存候。
那丫环愣了下赶紧走上前将锦盒奉上,褚绍陵拿起卫戟刚说的玉佩来看了看点头道:“成色不错,只是我并不喜好翠色的玉,收起来吧。”
甄思命人扶起天子来给他背后垫了几个软枕,甄思喂了几次都喂不下去,不耐烦道:“皇上不能不喝药,如许如何能好起来?帮本宫给皇上灌药……”
前面几个丫环见这景象都红了脸,卫戟更加难为情,低声道:“殿下……”
王慕寒承诺着:“是。”
跟太后聊了一会儿后褚绍陵就出宫了,刚回府就瞥见院中摆着香案等物,王慕寒迎上来笑道:“宣旨的宫人刚走,现在卫大人已经是卫国公了。”
褚绍陵一笑应下了,太后想了想又道:“现在你父皇理不了事,不如你还是搬回宫里来吧,照看万事也安妥些,东宫十几年没住过人了,哀家想着还是不消畴昔住了,你先回碧涛苑中住着可好?”
褚绍陵打断道:“外祖父,我现在……另有甚名声可谈么?”
议政厅中龙位上空着,龙位之下摆了张椅子,褚绍陵常日就坐在椅子上,褚绍陵拿过宗人府的卷宗来随便的翻了翻道:“这有甚么好踌躇的,遵明警训,直接正法褚绍阮,褚绍阮生母赐白绫,褚绍阮娘家男人成年者处斩,未满十四岁者净身入宫为奴,女子皆充入教坊,产业查抄后全数充公……丽嫔已然惧罪自戕了,剩下的该如何办就如何办就是。”
褚绍陵玩味一笑:“外祖是在说太后明哲保身么?”
王慕寒明白过来,点了点头。
嬷嬷垂首去了,甄思拿过帕子来在天子的脸上随便的抹了抹,俄然一笑:“皇上……快醒吧,臣妾盼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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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了?父皇是如何病的?还不是因为褚绍阮企图谋逆!”褚绍陵提笔在卷宗上写了几行字,拿过储君大印下印,昂首对梓君侯暖和的笑了下,“侯爷实在不必不幸这些企图犯警之人。”
褚绍陵顺手将玉佩丢在锦盒中,转头笑道:“还想着返来看你接旨呢,没想到外务府的人手脚竟这么快,这些东西你直接命人送到卫府去就罢了,又留下做甚么。”
“得了,本日议政时听大臣们说的大事理够多了,返来你还想再跟我念佛不成。”褚绍陵拉着卫戟一同坐了下来,褚绍陵躺下来枕到了卫戟的腿上,“给我松松头发。”
褚绍陵一笑:“让人送一封贺礼去卫府,给馥仪单筹办一份补品药材。”
梓君侯闻言一愣,褚绍陵一笑:“现在连官方的贩夫走狗都晓得现在的太子是个爱杀人的残暴之人,我还费阿谁心神来让别人感觉我仁德做甚么呢?白搭工夫。”
众臣连称“不敢不敢”,褚绍陵淡淡道:“既然大人们都没有贰言,二皇子谋逆案就这么结了吧,这么简朴的一个案子拖到现在,传到内里去别人不说朝中大人们仁德,倒会说我朝中无人,连这点主都做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