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贵妃轻抚额头,感喟:“哪有这么轻易,皇后走了,另有太后,你皇祖母……总拿着大皇子嫡长之事说话,一会儿说他没了嫡母照看不幸,要我给碧涛苑的各项份例加一倍上去,一会儿又说大皇子从小身子孱羸,又是食补又是药膳……”
丽贵妃深吸了口气,点头,鬓上珠翠随之叮咚作响,丽妃轻抚前额:“放心,母妃就是再恨也不会让别人看出来,常常你皇祖母说甚么母妃都是笑容答允着的。”
丽贵妃此次可贵的耐住了性子,只是让寺人给天子传话,晚膳丽贵妃亲身下厨,请皇上来麟趾宫用膳。
天子只感觉被扇了一巴掌似得,看向丽贵妃的眼神也带了一丝凌厉,沉默了半晌勉强笑道:“好孩子,你是故意的……只是不成每日这么晚了还不睡,你身子向来娇弱,那里禁得住。”
丽贵妃比来的日子很不好过。
丽贵妃垂:“臣妾全听皇上的。”
内侍垂:“主子闻得风声后派人重视过碧涛苑,连续几日,大皇子常常半夜还不安息,单独一人在偏殿里,先是沐浴焚香,然后又是写又是画,常常折腾到半夜,出来后亲手将偏殿锁上,白日里也不准任何人出来。”
“皇上……”丽贵妃摆了摆手让近侍退下,脸上踌躇不决,半晌叹了口气,“臣妾克日感觉身子不适,吃了几剂药也总不见好,臣妾乳母在内里给臣妾找了个寺求了签,大师说……臣妾是流年倒霉,有小人作怪。”
褚绍阮从诲信院下了学返来后直接来了丽贵妃的麟趾宫,二皇子褚绍阮本年十七岁,也恰是少年风华正茂之时,褚绍阮给丽贵妃请了安,丽贵妃赶紧拉着儿子坐下,好好问了问本日的功课等等。
褚绍陵不慌不忙的放下笔,回身推开门,喝!好大的阵仗。
丽贵妃越说越震惊心火,声音也刻薄起来:“他身子孱羸?!不过就是小时候皇后过分娇宠了生过几次小病!那也都是皇后和太后惯出来的,现在他身子不比哪个皇子好?非要千娇万宠的,也不怕跟他的母后一样经不起了……”
丽贵妃像是得了天大的委曲,说完这几句话毕竟撑不住哭了起来,美人就算哭起来也是美的,梨花带雨,天子心早就软了,少不得一番安慰,天子深思了半晌道:“罢了,今晚朕同你一起去看看,若陵儿当真胡涂,朕定然给你个公道。”
“没有甚么事是甚么事!值得你半夜半夜的折腾!”褚绍陵心虚的神采更印证了丽贵妃的话,天子的有些不耐烦了,他最恨巫蛊之事,本身这个嫡子向来与本身不亲厚,本日他敢行巫术害丽贵妃,焉知哪天不会来害本身?天子看了看偏殿内里,公然灯火憧憧,“朕本身出来看看!”
丽贵妃一下子愣住了,哑然道:“这……你每夜躲在这写这个做甚么?!”
天子点了点头,毕竟感觉没意义,又安慰了褚绍陵几句就去了,从始至终没有再看丽贵妃一眼。
半夜,褚绍陵还是沐浴焚香,换了一身素色衣衫,本身进了偏殿。
听了儿子的话丽贵妃内心好过了很多,点点头:“还是我儿看的深远,好孩子,母妃忍着这些都是为了你,太后娘娘……我们且看谁活的长远吧。”
丽贵妃谨慎的看着天子的神采,眼睛红了:“是,臣妾奉养君前,有皇上的龙气庇护,如何还会有小人作怪呢,臣妾将乳娘怒斥了一番,臣妾晓得皇上不肯意听这些怪力乱神之语,臣妾也不信……但昨日,臣妾听闻……大皇子常常半夜在碧涛苑偏殿里焚香谩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