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樱的笑容在脸上呆滞了一瞬,继而更加光辉地绽放开来。

“小冯子,这茶是八分烫吗?”

苏樱进宫的那一日,冯时亲身在宫门前跪迎。沈娇远远地见了都心头大惊,这厮都没给她跪过。

苏樱是个雷厉流行的性子,说话间,冯时就送了拜帖出去。沈娇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体直皱眉,“传闻象声激昂,皇上这般年幼,万一受了惊吓如何办?”

苏樱轻笑一声,“再好的狗也得有人来调教,放到那起子不懂端方的人手里,凭白华侈了我花的工夫。”

沈娇怜悯地忘了眼阿谁懂事的“狗”,劝道:“不就是一杯茶嘛,再斟一杯就是了。来人,去给长公主新沏一盏茶,记着要八分烫的水。”

沈娇笑道:“这是上月新进的……”

瞥了她一眼,回眸看向冯时,笑声如银铃普通:“多年不见,你奉侍人的工夫倒是不减。”

檀云应了一声,去了偏殿。自前次的事情产生后,青竹非要人仔细心细把乾元殿排查个洁净,连每一个宫女寺人都要查个清楚,恐怕哪天真的闹出来一场谋逆,是以这几日都还住在凤宁宫。

保养得宜的纤纤玉手端起面前的茶盏,红唇轻启抿了一口。

她悄悄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她点点头,道:“长公主的东西天然是好的。如本日头恰好,不如我们先去看野象吧。”

恰好冯时还一副灵巧的模样,低着头连气都不敢大喘。谨慎翼翼道:“都是主子的错,主子千万别起火,谨慎伤了身子。”

特别是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倒显得人家才是这一宫之主。

她被一道声音唤回思路,见冯时哈腰扶着一个华服女子走入殿内。

苏樱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这但是整块羊脂玉雕镂出来的,配的起天子。”

小银子回道:“这象的脾气倒不凶悍,只要好生指导,三岁小孩也能够上去摸一摸。只是奇怪在少见,传闻只要云南那边的部落里才有。”

苏樱轻笑一声,起家往外走去。

苏樱却没理她,伸出染的鲜红的指甲,悄悄勾起冯时白净的小脸:“我的茶,是随便甚么东西都能碰的吗?”

“给大长公主存候。”

冯时头都没抬,柔声道:“主子调教的好,主子不敢忘。”

沈娇不由有些担忧:“传闻长公主进京带了好几只象,不晓得会不会有伤害。”

沈娇差点站起来。眼看着冯时白净精美的面庞上撒着淋漓的水渍,乃至还挂着一片茶叶,眼角节制不住地抽抽起来。

冯时坐鄙人首,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笑道:“太后实在有些多虑了,这象顺服的极其灵巧,传闻那日归京时,很多年幼无知的孩子猎奇去摸,那象连一声都没吭。”

她放下帖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旧主子,你天然要替她说话的。”

檀云凑过来道:“奴婢听平话的讲,畴前拿大象做凶兽、当兵器呢,这还不凶悍?”

女子约莫三十摆布,戴了整套的点翠头面,广大的袖衫流光溢彩,应当是金线满绣的工艺。五官是明艳大气的那种,眼波流转,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

苏樱这才拿正眼瞧了瞧她,抬起下巴应了一声。径安闲一旁落座,“按辈分,你该叫我一声姑姑。”

冯时忙亲身拿起了茶盏,恭恭敬敬地奉在桌前。

小银子笑道:“应当是没甚么事,敢带过来的,想必都是顺服好的。听服侍长公主的人说,不日还要带进宫来,给太后娘娘和皇上看个新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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