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它……是咱外婆……”
但是这个近似鲶鱼的东西,俄然伸出长长的触须,直直地扎入了我的胸口,半晌间我就感受喉咙甜甜的,四肢瘫软有力,视野也变得恍惚起来,模糊看到表哥和瞎子全都在地上痛苦地挣扎。
“外婆?你别傻了,咱外婆早就死了!”我在表哥耳边大声喊道,死力地唤醒他被利诱的心。
“走吧。”表哥低声说道。
紧接着是瞎子嘶吼的声音:“你们快走!不消管我!走!”
我又想到了小铃铛说的,我们回家好不好,内心又是一痛。她若带上表哥和瞎子,我必然必然会说,好啊!
我没想到,一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哥,竟然会说出“回家”这两个字,在我们分开的那段时候,究竟是甚么击溃了他的心,必然不是怪物那么简朴。
“泥鳅,二蛋,这里伤害,从速跟我回家!”
暗中处缓缓地闪现出一个黑影,在微小的长明灯余光下,表面垂垂清楚,外婆面庞慈爱,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
对方没有答复,可表哥颤抖的话语,却刹时击垮了我麻痹的心脏:
表哥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燃油打火机,这是我们独一的亮光,大堂的出口暗中无边,底子就看不到任何东西,更不知是否有路。
慈爱的面孔刹时变得狰狞,眼球深陷在眼眶中,模糊发绿,沙哑的声音从半开的牙缝中传了出来:“执迷不悟,若不肯分开,就一起安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