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英起来了,恰好,和书兰一起吃。”文喜媳妇号召本身女儿,“宝珠,给你沈姨盛碗粥。”

“不可,你伤的那是脑筋,看着是好了,可不能粗心,这方剂老七叔都说好,你就结壮的吃吧。”文喜媳妇当然不肯,这方剂还是当年她用过的呢,补身子最实惠了。

“醒了就过来,不碍的。”舒玉凤皱着眉,“倒是你,不是申明天赋到吗?”

“哎呀,兰丫头也折腾起来了......”郑文芝没出嫁的时候,很喜好林书兰,啥好东西都舍得给她。林书兰昏倒出院的事,关家兄弟俩没跟母亲说,就是怕她难过,想着瞒一时是一时。

郑宝珠把肉汤炖蛋端过来,她姐姐郑宝珍已经盛好了小米粥,然后她们的大嫂,长泰媳妇也装了一盘的芝麻红糖烧饼过来。

“不消你,书兰,你先用饭。”文喜媳妇当然拦着不让,“宝珠,把你妹子的蛋拿来。”

因为郑文芝的原因,早餐要比平常丰富的多。除了她前几天吃过的小米粥和自家蒸的馒头,还多了特地买的芝麻红糖烧饼,老远就能闻着混了甜味的焦香;烀咸菜也有早上现做的,淋了香油更加透着咸香;新炸的鸡蛋酱还热着,那酱和蛋的比例,依林书兰看来,应当叫“酱炒鸡蛋”更得当。

原定要第二天上午才到的郑文芝,这天夜里两点多进了家门,把几家子人吓了一跳。林书兰被何婉芝唤醒,赶到舒玉凤那边的时候,女人们已经全在那了。另有大些的孩子们,郑文喜的两个女儿宝珍宝珠,白金枝的小儿子白继宗,陈家垂教员的镇海平海,老二家的东海北海,老三家的春海秋海冬海,老四家的文海。

正在厨房里忙活的是文喜媳妇和她的闺女媳妇,林书兰先是奇特,好象不该轮到她们啊?然后顿时就明白了,小姑子返来,做嫂子的哪能不亲身下厨?

郑文芝也收了泪:“你们咋想的?家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想着父母拿命挣下的家业,就这么没了,哥哥和两个侄子现在存亡不明,内心一痛,又流下泪来。

郑文芝笑嘻嘻的,双手捧起了那碗面汤:“好姐姐,好嫂子,好弟妹,我这肚子饿得叽哩咕噜的,让我先喝点儿再说呗。”

这里边,何婉芝得的最多,倒不是她高其他两个一等,而是因为她进门早了十年,并且一进门就有孕,生了林书兰,固然不是儿子,可架不住一家子都奇怪呐,何婉芝又是个谨慎守端方的,以是十年里头端庄攒了很多好东西。

林书兰大窘,前几日何婉芝等几个“妈辈”的这么照顾她,她还能占几分撒娇的说法,现在是平辈的年青人,她这个不安闲!再看看大着肚子,笑咪咪看着她,手里还扒着土豆皮的长安媳妇,林书兰更加举不起勺子。

林书兰的祖母固然讲新式端方,但不苛待孙媳,舒玉凤是有气度的女子,丈夫对她的好,她一清二楚,以是三个妾在糊口上从不受屈,年节生日甚么的,林书兰的祖母、父亲另有舒玉凤,总会有金饰大洋衣料甚么的赏下来。

长泰媳妇眸子一转,拿起勺子,“怕是何姨不在,书兰妹子吃的不得劲儿吧,来,嫂子喂你。”说着舀了一勺,笑嘻嘻地递到林书兰的嘴边。“妹子放心,我喂铁蛋儿都不带洒一点儿的,必定脏不了你衣裳。”

哭了一会儿,白金枝先收了泪:“书兰能好,这就是个再好不过的好兆头。大哥和大姐夫这么些年,啥阵仗没见过,有他们领着,又是咱的地盘儿,几家的男人必定都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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