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仁满脸愤恚:“是谁下的毒手?”

等她到书房时,正闻声白姨娘在息事宁人:“大蜜斯要掌家,让她掌便是了,我还跟她争不成?”

苏锦瑟一听,神采顿时沉了下来。

天气已暗,她沉甜睡了一觉,第二天睁眼时,却发明顾泽夕坐在床边。

“我甚么时候说要掌家了?”苏芩秋道,“不过我的确有保举的人选。”

苏德仁劝她:“你到底是外嫁女,如果宁远侯府来接你,本侯也拦不住。你听话,让白姨娘掌家得了,她虐待不了你。”

猫哭耗子,假慈悲!苏锦瑟冷哼了一声,想要骂她几句,但想想沈赋的话,忍住了。

大丫正在松鹤院门前,追着板板玩。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苏德仁都不晓得如何接,噎了半晌才道:“你去吧。”

“不死也快了。”苏德仁面露忧色,“等她死了,本侯顿时把你扶正。”

“可爱!”苏德仁用力儿地捶榻沿,“等本侯找到凶手,必然把他碎尸万段。”

白姨娘急了:“芩秋,你姐姐是嫡女,连你都没资格跟她争,何况是我?”

苏芩秋落泪:“夫人昏倒不醒,太医们束手无策。”

苏芩秋转回身,挑衅看她。

“谁?”苏锦瑟问。

她刚走,白姨娘就进了书房,急不成待地问苏德仁:“侯爷,夫人被毒死了吗?”

苏芩秋看看活力的苏锦瑟,再看看不安闲的白姨娘,暗自冷冷一笑,带着大丫回了蓝田院。

苏宝明给苏芩秋行了礼,神采淡淡的:“是我没留意,差点撞到了她。不过这是我娘的住处,你们不该来。”

苏宝明狠狠地瞪了白姨娘一眼,回身去了。

沈氏存亡未卜,苏芩秋偶然再回宁远侯府吃酒,顾泽夕很了解她的表情,径直把她和大丫送回了信阳侯府。

大丫有点被吓到:“娘!”

白姨娘没想到苏芩秋竟然帮她揽权,非常不测,愣住了。

苏芩秋见白姨娘的眼睛红肿着,问道:“姨娘这是哭过了?”

苏宝明道:“我来给我娘清算几件衣裳,去淮南王府伺疾。”

“好,好,好!”苏锦瑟气得七窍生烟。看来在苏德仁眼里,白姨娘比她这个嫡女首要多了,难怪白姨娘有这么大的胆量,敢毒害她娘。

不一会儿,苏锦瑟和白姨娘都来了。

苏芩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没接他的话茬:“夫人在淮南王府,你来松鹤院做甚么?”

苏德仁把手探进了她的衣衿里:“本侯内心只要你,若不把你扶正,另有甚么意义……”

苏德仁半躺在榻上,病怏怏:“你刚从淮南王府返来?你嫡母现下如何?”

苏芩秋从速过来,抱起了她。

苏德仁见白姨娘都快哭出来了,忙道:“你既然晓得你娘不可了,还不快去淮南王府守着?”

白姨娘扑进苏德仁怀里,嚎啕大哭:“我这是作了甚么孽!”

“是吗?”苏芩秋回身朝外走,“那我这就去见老太君,让她派人把你接回宁远侯府,今后你就躺在宁远侯府,掌信阳侯府的家吧。”

“扶不扶正都是主要的,我跟着侯爷,才不计算甚么名分。”白姨娘东风满面,偎进了他怀里,“这下就算大丫长得再像沈世子,也没人去认苏芩秋当嫡女了,我这内心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最好是我听错了。”苏宝明直直地盯着苏德仁,“我娘还没死呢,就算死了,也轮不到一个妾上位!”

苏宝明微微皱眉,但没再说甚么,出来让丫环给沈氏清算了一包衣裳,上淮南王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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