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泽夕晓得他命不久矣,拿出了已经拟好的罪己诏。
这些人是甚么时候藏到屏风里去的?
苏芩秋上前,给半醒不醒的皇上诊了脉,冲他微微点了点头。
端木泽夕内心有了数,走上前去,问皇上:“端木良顺,你可知刚才为何把我认成了先太子端木元稷?”
“端木良顺是个老胡涂,你别理他,本宫迟早让你当上太子妃。”
“臣妾如何晓得那人是谁?”拓跋菡萏一脸的莫名其妙,“臣妾如何会熟谙那些路人呢?”
这日端木泽夕去上朝返来,带给了苏芩秋一个惊天大消息——
最关头的是,皇后因为偷情,扳连寿国公府抬不开端来,压根不敢对峙太子的事颁发任何定见。
没错,七夕都过了,中元节还会远吗?
端木良别扭即傻眼了。
而在剩下的皇子中,属端木泽夕年纪最长,才气最强,不立他当太子,还能立谁?
太后强行抓起端木良顺的手,在罪己诏上摁下了指模。
他话音刚落,四周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朝他看来,几个文武大臣皆是满脸震惊。
拓跋菡萏扶住了他:“皇上,您这是如何了?”
皇上余怒未消,犹高傲发雷霆。
皇上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你,你,你——”
端木泽夕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走到苏芩秋身边,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端木元稷驯良地笑了笑:“当然是让你把皇位还给我了,你如果不还,那我只能带你去阎罗殿,找阎王爷说个清楚了。”
面前哪有甚么端木元稷,只要一个端木泽夕!
杀父之仇,终究得报,从今今后,没人能停滞他们在一起。
明天是中元节,鬼门大开,莫不是端木元稷的幽灵返来了?
如果端木泽夕就如许登上皇位,不但没能给端木元稷报仇,反而是端木良顺白赚了他一个儿子。
端木元稷皱起了眉头:“我是如何死的?那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你否定,我现在就带你去阎罗殿。”
拓跋菡萏很清楚产生了甚么,但却假装甚么都不晓得,满脸猜疑地问皇上:“皇上,如何不走了?”
皇上盯着那灯笼摊,俄然眼睛发直,再也不动了。
以是此次的废立太子,格外埠顺利。
事到现在,苏芩秋哪还会在乎这个,她只操心一件事:“皇上暗害先太子的事,尚未公之于众,就算太子登上了皇位,大师也只会以为,他是皇上的儿子。”
“朕,朕——”皇上百口莫辩,喷出一口鲜血,面前一黑,晕死畴昔。
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街道两旁,是灯火透明的店铺,伴计们为了招揽客人,都跑到街中间呼喊来了。
他一语未完,殿内屏风轰然倒地,暴露了屏风后的太后,拓跋菡萏,另有很多文武大臣来。
“父皇?”端木泽夕嗤笑一声,“我的父皇,你不是刚刚才见过吗,如何还敢自称是我的父皇?”
端木泽夕带着苏芩秋进了宫,去见皇上。
街边,有一家卖灯笼的小摊,架子上挂满了灯笼,红红彤彤。
等众内侍护着皇上逃回宫中,皇上已经脸孔全非,只剩下了半口气。
皇上正愁没人出主张,招手叫他近前,问道:“刚才朕中了端木磬的招,胡言乱语了一通,只怕朝臣们都信觉得真了,该如何是好?”
这个成果,在料想当中。
拓跋菡萏暗自嘲笑,面儿上却一片茫然:“皇上,您说甚么呢,先太子都归天多少年了,如何会呈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