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琇皱了皱眉,都已经醒了,再指责裴忠也没用了。

很快,钟漠便到了天慈寺门口,看着高高的黄色高墙,他一跃过了墙头,轻车熟路的今后院走去。

太后倒茶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了钟漠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大将军觉得呢?”

凌霄峰上有一座天慈寺,在寺里修行的人只要一人--当今太后。

钟漠的马在凌霄峰的山脚下停了下来,他一跃下了马,踏上了上山的台阶。

都已经子时了,后院的一间屋子里,仍然点着烛火。

“问到获得真正的答案为止!”

马车不能驶入皇宫,大抵怕压坏宫道吧。

看着太后纤长肥胖的尾指微微翘起,钟漠俄然说道,“太后娘娘醒了就再也睡不着,是因为做了负苦衷吗?”

“为甚么?”

钟漠踏门而入,瞥见榻上的小几上已经泡好的茶,“你早就在等我?”

太后微微一笑,没有言语,钟漠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他仿佛跟梦中的本身脱分开来,他瞥见本身笑了笑,神采有些古怪,“实在,我不是第一个进入第九重的人,早在数万年之前,就有人进入第九重,还超越了第九重,进入无上境地,他也是三界有史以来,百万年间独一一个进入无上境地的。”

固然太后已年近四十,眼尾也有了细纹,但风味犹在,特别在暗黄的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得那一张清癯忧愁的脸,楚楚动听。

太后的语气略微有些拔高,声音有些冲动,“何为真正的答案?哀家答复了五次,现在第六次答复你,不是!先帝不是哀家杀的!这个答案你听了六次,可你不对劲,你感觉这不是真的,既然你已经认定了先帝是哀家杀的,何必再来问哀家?”

固然她身穿最简朴不过的青色僧衣,不施粉黛,眼尾处也有了细细的皱纹,可一身的崇高文雅的气度,仍让人过目难忘。

茶过三道,当最后一道完成时,太后放下茶具,淡淡道,“来了就出去吧,门开着呢。”

“我来不是为了喝茶的。”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缓缓开口,问出了阿谁缠绕多年的题目。

钟漠眸光暗了暗,微微移开目光不敢再看,他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当年先帝卧病在床,身边奉侍的只要您和女皇陛下,以及外务府大总管王全。我问过王全,他说过先帝驾崩那一夜,寝宫里只要您一人。”

此时已近子时,天气暗沉沉的,北风凛冽,他却在这个时候出城,不带一兵一卒。

钟漠端了茶杯,一口将茶喝尽,太后望着他,略有些惨白的唇微微上扬,暴露一丝笑来,“还是和之前一样,卤莽男人一个,本该被你细品的东西,老是如许牛嚼牡丹。”

“因为--”

白晔微微一笑,笑容极其古怪,眸光特别的冷,“他是魔!”

“哀家晓得,你是为了阿谁题目来的,六年了,年年都是一样的题目,年年也都是一样的答案,大将军不腻,哀家都腻了。”

“年年如此,岁岁如此,能不等吗?就算哀家想不等,你来了还是把哀家从睡梦中吵醒,不如等一等,免得醒了便再也睡不着。”

“太后娘娘,先帝是你杀的吗?”

钟漠没有言语,太后也不再诘问,把斟了七分满的茶杯,悄悄推到钟漠面前,“这是哀家本身种的茶树,本身摘的茶叶,本身晾晒烘制的,略有些苦,望大将军莫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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