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听了这话,也停了下来,“事到现在,不如和江东王合作吧?”
但是,让人诧异的是,事情就像俄然停歇下来,接下来的好几天,甚么也没产生,帝都一片安静。
见裴琇堕入了沉默,李屹和何大人相视一眼,何大人向前一步,摸索着说道,“如果相爷实在不肯意和大燕堂有干系,江东王也不错……”
裴忠本想再多陪自家主子一会,却见裴琇有些有力的摆了摆手,表示他退下,裴忠只得退下,关上书房的门的刹时,裴忠瞥见主子的身影有些暗沉沉的,整小我一片灰败。
“大燕堂是前朝余孽,一心想颠覆大周,你想都不要想!”
话音刚落,裴琇猛地一脚把李屹踹了出去,院子里李屹砸到的处所灰尘飞扬。
裴忠也长长感喟一声,裴相如果倒了,他身为裴相的亲信,帮着裴相做了那么多事情,晓得那么多奥妙,也逃不过一死。
李屹连续叫了好几声,裴琇才像是反应过来,暗沉沉的眼睛看了他一眼,“你们先退下吧,秘闻乏了。”
“退下!”
千里以外的江南,月上柳梢头,人约傍晚后。
“相爷。”
一向到出了相府,两人都苦衷重重,何大人凑了过来,低声问道,“李大人,你感觉相爷是甚么设法?”
“不如跟大燕堂合作吧!”
看着裴琇死灰的神采,李屹心中忐忑不已,“相爷,是不是出了甚么事了?”
连续产生四起将领遇刺事件后,民气惶惑,各家各户紧闭大门,恐怕也遭受不测。
“是啊。”
裴琇猛地昂首,一双利眼死死盯着裴忠,裴忠低垂着视线,恭恭敬敬站着,任由着他盯着。
相府里,裴琇一向在书房呆坐,裴忠想了想,捧了一盏浓茶出来,“相爷,新泡的碧螺春。”
她做事情面面俱到,若不是气极了,不会用这么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手腕。
裴琇愣住了,是啊,他若即位为帝,国号必定要改,他又何必固执于大周?
裴琇堕入了沉默,李屹心急如焚的说道,“相爷,可不能再踌躇了!女皇那把刀已经悬在我们头顶上,不知甚么时候掉下来,砍了我们的脑袋,相爷想一想,女皇已经动了手,就表白她对我们的事情一清二楚,等她回帝都,相爷感觉她会放过谋逆之人吗?恐怕裴氏一族和李氏一族,都要被诛九族了!”
“不管相爷甚么设法,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裴府被满门抄斩的。”
“相爷……”
裴琇抬了抬眼皮,“不如甚么?”
半晌以后,裴琇收回目光,长长的感喟一声,“我晓得了。”
裴琇的声音猛地拔高,李屹和何大人只得退了下去。
姑苏河上,最精彩高雅的一艘画舫里,凤瑾扮成贵公子,慵懒的歪在小榻上,微微眯着眼听着歌女弹着琵琶唱着曲儿,手指悄悄敲着小几,应着节拍。
恰逢十五,一轮圆盘似的明月悬在空中,倒映在姑苏河里,天上一个玉轮,水里一个玉轮,相映成辉。
见裴琇始终不吭声,李屹急得乌黑的脸胀得通红,在书房里焦灼的走来走去,他俄然一拍脑袋,“如果相爷怕江东王权势太大,将来压抑不住,不肯跟江东王合作,不如……”
是因为对大周忠心一片?非也!
“相爷,起兵一事到底要如何办?现在这真是女皇设下的圈套,那起兵是死,不起兵也是死,不如搏一把!搏一把另有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