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游移的神采，拧紧的长眉，凤瑾悄悄笑道，裴琇默许了。
凤瑾收回目光，不再看他，而是看着窗外的那一株好几人高的海棠树，本来沾了血的树干，已经被洗濯得干清干净，院子里还燃了香薰，香味很好闻，遣散了之前的血腥气。
凤瑾恭恭敬敬的施礼，朗声道。
他，从未曾悔怨。
素兰领了凤瑾进了正屋。
裴琇眸光敛了敛，抬脚往门口走去，当他前脚跨过门槛时，裴琇停下了脚步，看向窗户边的女皇，低低说了声‘多谢’。
就拿那些不循分的人的尸身，来奠定大周乱世的基石吧！
女皇仿佛没闻声，裴琇深深呼吸一次，昂首挺胸的跨过门槛，女皇如有若无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既然母后有令，那你们在这等着朕吧。”
进了院子，凤瑾感遭到全部院子空荡荡的，不但是大要上的空荡荡，而是真的空，全部院子只要她，素兰，以及屋子里的太后。
裴琇略微的放下心来，轻声问道，“陛下不担忧？”
一出来，凤瑾便瞥见盘腿端坐在榻上的太后，她面前摆着一副棋盘，只是上面却没有落棋。
她能做的，便是极力减少那些血腥斗争，抑或是将斗争节制在宫闱以内，不要殃及百姓，殃及天下。
太后终究有了反应，文雅的转过脸来。
沈文卿先下了马，来扶凤瑾上马车，副首级跟在前面庇护凤瑾，另有两名暗卫在前面开道。
不过，在院子核心，躲藏着很多妙手，看来那些都是庇护太后的人。
凤瑾单刀直入的问道，太后深深的看了凤瑾一眼，最后，目光落在棋盘上，“夜深寥寂，天子若不急着回宫的话，陪哀家对弈一局吧。”
太后的面貌跟她有几分类似，一见便知两人是母女，只是凤瑾生了一双凤眼，而太后长了一双杏眼。
闻声凤瑾出去，太后没有昂首，也没有转过脸来，仍然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空荡荡的棋盘。
夜色深沉，两辆马车同时从宫中解缆，此中一辆精美华丽，车檐上还挂着两串精彩小巧的铃铛，一起走来，叮铃铃的像，清脆动听，另一辆则显得朴实简朴多了，车帘子是麻布做成的，车夫的穿着也简朴得很。
“陛下，这边请。”
裴琇，你可悔怨？
女皇晓得他顾忌这一点，是以才这般的笃定。
第543章 与太后比武
素兰满脸都是和顺和蔼的笑容，可说出的话却有点凉飕飕的，凤瑾猜疑的扫了沈文卿一眼，沈文卿被那一眼看得心惊肉跳的，不敢直视女皇的目光，有些不安闲的别过脸去。
太后身为母亲，仍然乌发如云，而女皇竟然就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