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们还是兄弟。人生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看看明天,人生就跟做了一场梦一样,还记得十几年前,当时候我还是一个木工,你是一个地痞,最后我们在娘舅的带领下……”
崔龙夸大地走了几步,笑着说:“没法窜改了,就如许了!”
“对不起!”麻子眼泪大颗大颗滑下脸颊,他伸开双臂,紧紧抱住崔龙哭了起来。没有哭声,崔龙较着地感遭到,他的身子短长地颤抖着。
这一句迟来的报歉,这一场难过的抽泣,麻子等了好久好久,没想到在这一刻终究豁然了。
“这些年你还好吗?”崔龙问他。
崔龙吸了一下鼻涕,擦了一下眼睛,他微微一笑,给二位鞠了一躬表示感激。
“感谢大哥,崔哥,我现在过得很好,临时不会考虑畴昔,等我哪天真的混不下去了,我会寻求你们帮手!”麻子内心清楚,就算二位谅解了他,可贰内心谅解不了本身,胜利公司,他这辈子不会再去了。
他问麻子:“事情还好吗?”
他想通了,眼下的统统遭受,都是本身一手作出来的。早前,好好的日子放着不过,心术不正,非要分开胜利公司,厥后……
过了三天,娘舅蔡大吼走了,永久地分开了这小我世。
但究竟是,麻子真的幡然悔过了。这些年,他蹲过监狱了,在养牛场,干着辛苦的活计,不幸的是,老婆红红到现在还身患沉痾——乳腺癌,一个冗长的折磨人的疾病,何时能见好啊?
徒弟握着他的手,像一个即将老去的人,他说:“文归,当年你才13岁,就来我这里学木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没教过多少门徒,为数未几的门徒当中,你是最让我对劲的一个!
李文归内心五味陈杂,他想起了爹,想起了韩全兵,想起了那些年,李家崖死去的白叟们,也想起了本身这半生走过的路……
阴阳先生念完祭文,亲人哭得死去活来。跟着一声炮仗响起,孝子扑灭了坟前的祭品,刹时,火光冲天,灰烬在热浪中翩翩起舞,仿佛娘舅的灵魂,在争抢着空中飞舞的货币。
“记得那一年,我给店主去打棺材,你小子自告奋勇,跟着我去帮手打棺材。从那件事我看出来了,你小子将来能成大事。现在看,果不其然!文归,等我哪一天禀开了,奉求你照顾好我儿刘魁,也算我求你的了!”
但他明白,有的人死得很惨,有的人死在外头,娘舅是有福分的,固然因病而死,但病魔并没有如何折磨他。他终究死在热炕头上,死时,后代都在,他对劲地分开了。
时候已到,世人抬着娘舅的棺材迟缓地来到了坟地里。披麻带孝的儿孙们,一起拄着哭丧棒,哭得很悲伤。
听到这里,不知怎的,李文归鼻子一酸,眼眶一热,他很想哭出来。身边,这些敬爱仁慈的白叟,如何一个个都要离他而去了?他很发急。
“崔哥,你的腿……还疼吗?”麻子出狱后,几年畴昔,他和崔龙第一次见面。
“疼吗?”麻子诘问。
崔龙摇点头:“疼的话,还能站在这里吗?”
“恭喜!我还是那句话,哪天想来胜利了,随时来,我们都欢迎你!”李文归看了一眼崔龙,崔龙点点头说:“统统向将来,欢迎你来!”
说到这里,李文归哽咽了。
李文归和崔龙插手了白叟的葬礼。那天,在蔡家坡娘舅家,两人遇见了披麻带孝的刘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