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魏延曦并没有将信丢尽盆里,只是用手捏着一角,在炭炉上熏烤了一会儿,只见本来除了那一行小字以外甚么都没有的信纸背面渐渐闪现出了浅褐色的笔迹。
不过魏延曦对于他踌躇的语气涓滴也不在乎,他本就是因为过分欢畅随口问了梁威一句,也没希冀他能答甚么,毕竟遥清对他的情意,旁人看不明白,可他还能不明白么。
魏延曦悄悄放下信纸,可指腹还是忍不住细细摩挲着上头的墨迹,仿佛在抚摩齐遥明净净温热的脸庞普通。
真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毕竟自古以来兵权在谁手上谁就是霸者,帝王权谋尤忌将兵权拱手让人。固然魏承天与魏延曦是亲兄弟,但一旦生在帝王家,纵使情义再深,多少也还是会顾忌些的。
魏延曦不信在这个节骨眼上魏承天会想不开,冒然动他的遥清。
他费经心机让本身应下的一诺竟然就是从北地替他带一箩蒜归去?!
何况……私内心,魏延曦还是甘愿信赖,魏承天还是当年阿谁好皇兄,宁肯本身享福也不肯让他这个弟弟受委曲。
“哦,那就好。”
因为北地本就冷,这段时候又连着下大雪,以是虎帐里都早早点上了碳盆。魏延曦作为主帅,帐内的碳盆天然是烧的最旺的。
魏延曦没吭声,可内心却在快速的过着。梁威说的没错,北地底子就不是产蒜的好处所,他要至心想要上等的好蒜也该让人从蜀地带啊,何必特地写信给他让他从北地捎归去呢。
“你说他这是甚么意义?”
“咦,王爷,北地产蒜啊?来了这么多趟部属竟然不知,还一向觉得蜀地的蒜才是最好哩。”
魏延曦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目光持续锁定在桌上的信上,唇角微微上扬,没有再说甚么。
思及此,梁威却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到底是甚么不得了的动静,要朱少爷这么大费周折的用蒜汁传来呢?
“王府还是,人亦如昔,哎呀,他这么一说,本王倒是可贵的归心似箭了起来。”
“嗯,也是。”魏延曦想了想,点头道:“本王现在固然身在北地,但号令全军,牵一发而动满身,皇兄就算再不满遥清,也该顾忌着本王一些。”
朱耀紫不是好好的呆在京都么,如何莫名其妙想起来给他写信的?此人是吃错药了么……
“呃……王爷,依部属看,您既然已经跟圣上约好了,圣上应当不会食言吧……”
可惜有些事,内心头想的是一样,究竟却老是另一副模样。好比现在身在京都皇宫中心的魏承天,满心满眼皆是对齐颂锦和齐家的恨,对当年惨死的淑妃的痛心,又岂故意机再去顾及远在千里以外的自家弟弟的设法呢。
“不过你说,皇兄他真的会遵循与本王的商定,好好照顾遥清么?”顿了顿,魏延曦的眉头俄然又皱了皱,扭过甚问梁威。
只是下一刻,他俄然瞪起眼来,像是想到甚么似的,一下子站起家,一把抓起桌上的信纸就走向屋里的一角。
谁知就在几天以后,又有另一封来自京都的信被送到了魏延曦手上。
提到影四,梁侍卫的脸微微扭曲了一下,踌躇了一下才道:“嗯……影四有递来动静,说统统都好,请王爷放心。”
“梁威,你说遥清应当也是想我的,对不对?”
“梁威,把信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