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书桌上摆着一对龙凤烛,暖暖的烛光在夏季晚风的吹拂下摇摆着,替这间清冷的房间增加了些许朝气。
他是不是身材不好,又或是……有甚么天赋恶疾?
不过很快连那朵大红花也被仆人卤莽的扯下来,直接丢到地上。
降落的声声响起,魏延曦在沉默那么久以后终究开了口。
床头坐着身着五彩嫁衣、头顶金凤盖头的才子,桌上放了两杯合卺酒,而不远处的窗台上更是彻夜点着一对龙凤花烛,燃至天明方可罢休。
若非胸前系着的那朵大红花,只怕人家都要觉得他进错房间了。
可惜这会儿齐遥清已经没心机再去管他老爹的设法了。他被喜轿轰轰烈烈的抬进雍王府,在喜婆的指引下浑浑噩噩的与魏延曦拜了六合,跪接了皇上与皇后的犒赏,然后被人七手八脚的送入洞房,坐等魏延曦宴后返来。
魏延曦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但只要齐萧肃和赵氏晓得,现在魏延曦那身带兵带出来的气势正毫无保存的朝他们袭来,就像一座大山一样,直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魏延曦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也不管齐遥清有甚么反应,径直排闼而出,连头都未曾回过。
可他没得选,纵使晓得雍王会以如何的态度对待他,他还是嫁了过来。皇上和皇后此举背后的深意他至今都没弄清,魏延曦到底是个如何的人他也一点观点都没有,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勉强求条前程。
门口传来降落的脚步声,齐遥清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一个是魏延曦,另有一个不晓得是谁。齐遥清侧耳聆听,试图能听出他们在说甚么,何如他们二人本就是决计抬高了嗓音,再加上齐遥清身无内力,听力本底子就不算好,以是到头来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出几个词来。
是甚么时候决定非她不娶的?
只是齐遥清没想到,魏延曦的刁难和萧瑟,从这一刻就开端了。
不幸齐遥清这会儿真是相称无法。方才雍王殿下嘀咕的那一句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实在是想不通,本身堂堂七尺男儿,虽说夙来习文不习武,但也不至于看上去弱不由风、手无缚鸡之力吧?
此人叫齐遥清,二十二岁,是盛国公齐萧肃的嫡次子,从今今后也就是他雍王魏延曦的正妃了。
唇角勾起一抹不明深意的笑,魏延曦将目光投在了不远处浅蓝色的身影上。他收起一身戾气,一步一步的缓缓朝齐遥清走去,超出担惊受怕的赵氏,超出烦恼不已的齐萧肃,超出欲言又止的朱耀紫,终究在齐遥清面前站定。
房还是那间房,烛还是那对烛,酒还是那杯酒,可儿却不是梦中人了。
触目皆是喜庆的正红色,红色的蜡烛,红色的纱缦,红色的锦被,另有床上丢着的那方红盖头。
“百无一用是墨客,还真一点都没说错。”
“够了。”
魏延曦闭上眼,脑海中再度闪现出当年那张昳丽的容颜。固然当时本身还不到十一,而她也不过才十二三岁的模样,都还是青涩懵懂的年纪,可那双灵动的眼和唇畔和顺的含笑总缭绕在他梦里,久久挥之不去。
齐遥清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今后今后他身上就被烙上了雍王府的印迹,步入皇家的大门,成为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雍王妃。可谁又能明白,如许灿烂的背后将会是如何的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