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扬声唤道，“廖忠！”
不知为何，衡月只感觉鼻头一酸，被愉妃欺负时不感觉的委曲，此时却莫名涌上心头。
皇上的寝殿已经点起了烛火，衡月出来后便见楚今安已经坐了起来，正就着廖忠的手漱口。
从楚今安到愉妃，从明亲王到夏荷，一张张脸带着怒含着怨呈现在她梦中，最后的还是楚今安。
衡月一边起家一边感喟似的说道：“四个月，也……也很快了。”
但他的手指暖和柔嫩，行动也轻柔的很，就仿佛……
殿门回声而开。
这是她每年每年，在宫中苦熬的独一期盼了……
衡月呆呆看她，半晌后俄然问道：“另有多久，到过年？”
“是，睡足了。”衡月笑笑，与她一起往前殿去。
才关门时候，她却不测听到廖忠低声问道：“愉妃娘娘归去时表情不好，去隔壁小巧阁闹了一场。”
衡月抬眸看他，又赶紧垂下眼睛去，小声应道：“是。”
转念间，衡月倒是又想起了夏荷。
她赶紧超出屏风看了一眼，见衡月全部脸都埋在水里，顿时吓一跳，赶紧将她捞了出来。
青寻顿时点头：“晓得的，夏荷姑姑算是最早奉侍在大明宫的姑姑了。”
衡月回过神来，原想问问青寻知不晓得皇上与愉妃之间的干系。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衡月听着内里有脚步声，便也跟着起家。
“皇上，奴婢……奴婢能够归去了？”衡月有些不敢置信。
但想到她是个连御前都到不了的小宫女，晓得的事情应是没那般多的。
楚今安点了点头，又看向廖忠：“昨晚让你寻出来的簪子，可送去后宫了？”
“不必了，你随朕上朝，让她二人去送吧。”楚今安随便的说道。
若夏荷和御前姑姑干系这般好，又为何要来难堪她呢？
“姐姐好好歇息一下，明儿一早还要去服侍皇上起家。”
“蠢死了。”楚今安又这般说。
衡月惊诧昂首，不敢置信的发明，楚今安说的“她二人”，恰是她和夏荷。
现在她也算升职了，能拿到更多的月例银子，便多攒一些好给阿娘她们……
他仿佛还想说甚么，但到底没说出口。
衡月越听越低头沮丧，的确恨不得缩进水里再也不露面的好。
他就带着那种轻视嘲笑的眼神，开口吐出一句“蠢死了”，却要俯身压下。
“姐姐……是不是太累了？”青寻担忧的问道。
衡月眼睛失神半晌，才缓缓动了一下，像是终究复苏过来了普通。
躺在床上的时候，衡月满心都是四个月。
还在她面前装的像是要为春容报仇普通似的。
“……就是这般，等皇上歇息，姐姐也能返来歇息了。”青寻说完，才发觉衡月一向没有回应。
“明玉姑姑？”衡月并不太熟谙，但青寻说出“御前姑姑”这四个字后，她却忍不住倒吸一口寒气。
廖忠哈腰答完，又道，“那主子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