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马丛中立命,刀枪队里为家。
事非干已休多管,话不投机莫强言。
殛毙如同戏耍,掠取便是生涯。
前人分产成弟名,古人分产但嚣争。
古人兄弟多分产,前人兄弟亦分产。
忙忙如丧家之犬,吃紧如漏网之鱼。担渴担饥担劳苦,此行谁是故乡?叫天叫地叫祖宗,惟愿不逢鞑虏。恰是:宁为承平犬,莫反叛离人!正行之间,谁想鞑子到未曾遇见,却逢著一阵败残的官兵。他瞥见很多避祸的百姓,多背得有包里,冒充号令道:“鞑子来了!”沿路放起一把火来。此时天气将晚,吓得众百姓落荒乱窜,你我不相顾。他就乘机劫掠。若不肯与他,就殛毙了。这是乱中生乱,苦上加苦。
朱帘寂寂下金钩,香鸭沉沉冷画楼。
二人只得应诏,别了哥嫂,乘传到于长安,朝见天子。拜舞已毕,天子金口玉言,问道:“卿是许武之弟乎?”晏、普叩首应诏。天子又道:“闻卿家有孝弟之名。卿之廉让,有过于兄,朕心嘉悦。”晏、普叩首道:“圣运龙兴,辟门访落,此乃帝王盛典。郡县不以臣晏臣普为不肖,有溷圣聪。臣幼失父母,承兄武经验,兢兢自守,耕耘朗读以外,别无他长。弟等何能及兄武之万一。”天子闻对,嘉其谦德,本日俱拜为内史。不五年间,皆至九卿之位。居官虽不如乃兄赫赫之名,然满朝称为廉让。忽一日,许武致家书于二弟。二弟拆开看之,书曰:
这首词名为《西江月》,是风月构造中撮要之论。常言道:“妓爱俏,妈爱钞。”以是后辈行中,有了潘安般貌,邓通般钱,天然上和下睦,做得烟花寨内的大王,鸳鸯会上的主盟。然虽如此,另有个两字经儿,叫做帮衬。帮者,如鞋之有帮;衬者,如衣之有衬。凡是做小娘的,有一分所长,得人衬贴,就当非常。如有弊端,曲意替他遮护,更兼低声下气,送暖俞寒,逢其所喜,避其所讳,以情度情,岂有不爱之理?言叫做帮衬。风月场中,只要会帮衬的最讨便宜,无貌而有貌,无钱而有钱。假定郑元和在卑田院做了乞儿,此时囊箧俱空,容颜非旧,李亚仙于雪天遇之,便动了一个怜悯之心,将绣襦包里,美食扶养,与他做了伉俪。这岂是爱他之钱,恋他之貌?只为郑元和见机知情,长于帮衬,以是亚仙心中舍他不得。你只看亚仙病中想马板肠汤吃,郑元和就把五花马杀了,取肠煮汤奉之。只这一节上,亚仙如何不念其情?厥后郑元和中了状元,李亚仙封为国夫人。>打出万年策,卑田院变做了白玉楼。一床锦被粉饰,风月场中反为嘉话。这是:
那荐人的与所荐之人,休戚相干,不敢胡乱。以是公道大明,朝班清肃。不在话下。
假孝廉,仕进员;真孝廉,出口钱。假孝廉,据高轩;真孝廉,守茅檐。假孝,富故乡;真孝廉,执锄镰。真为玉,假为瓦,瓦登厦,玉抛野。不宜真,只宜假。
安得尽居孝弟里,却把阋墙人愧死。
到十二岁,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若题起女工一事,飞针走线,出人意表。此乃天生令俐,非教习之所能也。莘善因为自家无子,要寻个养半子来家靠老。只因女儿工致多能,难乎其配,以是求亲者颇多,都未曾许。不幸遇了金虏猖獗,把汴梁城围困,四方勤王之师虽多,宰相主了和议,不准厮杀,乃至虏势更甚,突破了都城,劫迁了二帝。当时城外百姓,一个个亡魂丧胆,携老扶幼,弃家逃命。却说莘善领著浑家阮氏和十二岁的女儿,同普通避祸的,背著包里,结队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