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陆连续续来了几个和刑部有职务来往的官员,刘文渊都一一施礼。刘文渊是武人出身,因此功绩虽多,也封了侯,但在朝中从不结党,职位实际并不算高,只是因为在天子跟前非常受正视,故而与众官员保持着必然干系。
天子坐下,其他众臣也顺次按序坐下。一名官员向全场之人先容了本次比试的启事,主如果阐述宋辽之间的兄弟交谊,此次仅是官方的交换,乃是非官方的较量,不管胜负,都无关国与国之间的友爱干系。
两人说话间,内庭官一阵呼喊,本来是龙撵驾到,明黄色旗号招展,一个胖大身躯从十六人抬的肩舆上挪下来,只见天子生得皮肤白嫩,眼眉颀长,面孔间显得有些阴柔,腰间挂了一把长剑,长剑的剑鞘上雕镂着双龙戏珠,两条盘龙栩栩如生,好似要跃出剑鞘来。
因此五局三胜之法,实在对他们这边而言,也是一个冒险。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也只得如此了。前面他们已探知耶律打石的本事,萧风又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他们并无掌控。
空中云朵飘过,校场上顿时阳光洒下,映得世人脸上一阵暖意。
几人别离躬身施礼,谢过天子的鼓励。这时,一名青色素袍,顶着官帽的文官从坐位上站起来,来到正中游返等人的火线,对着天子的方位用衰老的声音说道:“圣上明鉴,本日比武便如行军兵戈,奖惩清楚方能鼓励士气。胜者当然应有犒赏,但若败者也有嘉奖,难道令人失了进取之心。是以臣请陛下收回方才所说的话。”
人已凑齐,刘文渊率着世人入宫。之前定的演武场位于皇宫西侧,是一个露天的校场,本是皇家后辈和各班直侍卫集结练习之所。此次便充作宋辽之间的比试。为求公允,还邀了西夏的使者观赏。
这老臣子年纪甚大,资格很老,因此说话全然不顾天子的脸面,当着外邦的面直接让天子收回成命。但天子却没活力,只是驯良地说道:“钱御史说得有些事理。但朕觉得,本日之事并非行军兵戈,台下的懦夫为国效力,凭的只是一腔热血和拳拳之心,并无朝廷的俸禄和饷银,台上比武,不免有伤,如果让他们这么白手而回,下回谁还肯为朝廷效力。朕要犒赏的并非胜利,而是他们的为国之心。钱老退下罢,此议稳定。”
刘文渊和游返等几人却表情冲动起来,本来他们被刘文渊找来,就没甚么好处,方才朝廷百官对他们也不假以色彩,一名厉大人还出言挖苦。此时被台上的九五至尊这么安抚,心中顿生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游返乃至俄然明白,为何刘文渊背负江湖人背后的叱骂,仍然要为朝廷背着黑锅,能够也是对这个天子断念塌地。
这天的气候时晴时阴,天上飘着一片片厚厚的云朵。刘文渊带着世人,通过宫门口侍卫的查抄。那御殿司侍卫查抄到残月刀时,拆启布条,却看到黑黝黝的铁条似的残月刀,不由咋舌,眼中暴露热烈的神采。这些侍卫一辈子和刀打交道,残月刀的好处还是一眼就能看破。因此看游返的眼神也充满恋慕,反而对其别人都不屑一顾了。
这话阴阳怪气的,说得在坐诸民气里都不太舒畅。刘文渊忙拱手道:“厉大人好,此次圣上征召,官方愿为朝廷效力的多如牛毛,只是下官精挑细选,才选了五位顶尖的军人,务求一举击败辽国人,好好压下辽人的气势。这几位豪杰之士放诸军中也是一等一的妙手。厉大人尽可放心坐在中间旁观。”刘文渊反过来讽刺他只会在一旁看着不着力,那厉大人的神采便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