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向李莫非道:“莫非老弟,招降一事,如果你不说出口,天底下又有谁知,何必自陈其事,惹来不快。亏我连盗兴庆府一十七家巨富府邸,引出一品堂的保卫,救出你来,你一返来便要送命?”
郭备眉毛一竖,冷冷道:“胡兄这是何意?想诽谤我们丐帮兄弟之间的义气么?”说罢,浑身高低顿时收回一股杀气。
在场江湖中人见转眼之间,黄千秋便白死了,不由替他感喟,少了丐帮的支撑,而胡近臣也成了丐帮仇人,黄河帮算是想报仇也有力为之了,也不知黄河帮和胡近臣有何恩仇,竟惹来杀身之祸。
只听得李莫非朗声道:“此次我疆场被俘,身陷囹圄,被关押在兴庆大牢,多亏了胡大侠救我出来。”
大宋与夏辽比武日久,互有胜负,俘虏将领也众,凡有投降敌国者,不但受朝廷百姓鄙弃,更会扳连家属宗庙,父母不得入祠,妻妾再醮,后代易姓,永久蒙羞,是而宁死不降者荣,归顺投降者耻,深切民气。
李莫非已泣不成声,肩头不住耸动,抱着师父双腿。四周世人都是在刀尖上讨糊口的硬汉,瞧见这一幕,也不由动容。解军等人更是偷偷流下热泪。
夏侯龙终究哈哈大笑,表情极是冲动,老泪纵横道:“总算彼苍有眼,我徒儿安然返来。莫非,你可知朝廷封了为师甚么爵位?哈哈,只要你返来在我身边,为师甚么劳什子爵位都不要,十足都不要。哈哈,返来便好。”
夏侯龙心中气极苦极,不由脚下一软,被成大洪扶进一个太师椅中,叹了一口气,坐下安息。
他这话当然匪夷所思,却也在道理当中,只是这大胆一探之言确非平常,需过人胆识方可。
此时一阵大笑传来,冲淡了这欢乐哀号,只听胡近臣道:“恭喜夏侯老帮主师徒相逢。胡某的贺寿礼想必帮主是对劲的了,既已收下礼品,我也该告别了。”
李莫非打断他,说道:“胡兄,这段便由我本身来讲。西夏人之以是未杀我,是想从我口中问出丐帮真假来,我也一向未服从,直到有一日,一品堂有个唤做野利的来见我,说出了一个奥妙,我便归顺了西夏,他们方才将我提出死牢。”
成大洪向胡近臣行了一礼,恭声道:“胡大侠大勇大智,能人所不能,实在令人敬佩。不知胡大侠是如何救出莫非的?”
游返俄然记起当日与东方笑分开兴庆府,西夏人封闭城门,严禁出城,本来便是此君做的江洋悍贼捣的鬼。那一起上麻袋中的活物,半夜在其房外闻声的人声,也恰是李莫非无疑了。
郭备刻毒的神采中不测现出一丝慈爱,温声道:“莫非,说这些做甚?你在西夏所作所为,足以令郭大叔高傲。外人不知你我的干系,冷言冷语,你内心本身清楚便是了。”
不料胡近臣并不承情,冲郭备道:“李莫非兄安然返来,郭副帮主心中恐怕绝望多于欢乐罢。”言语中,透着一阵戏谑。
李莫非这时已被世人扶起,闻得此言,忙推开身边世人,扬声道:“郭大叔且慢。”说着来到郭备身前,也磕了两个头,在郭备惊诧的眼神中道:“莫非从小便是孤儿,除了师父以外,便数郭大叔最亲。郭大叔从小授我技艺,传我兵法,莫非感激不尽。”
夏侯龙这才想起胡近臣,稳住心境,道:“失礼了。小徒本来是得胡先生所救,失敬失敬。莫说小徒是丐帮弟子,单就其为国效力的份上,先生便是立了大功。从今今后,胡先生便是丐帮高低的朋友,胡先生的事便是丐帮的事。之前的恩仇便休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