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卓叹了口气,命人搀扶杨锐回了住处。
东方卓放动手中信笺,长叹了一口气,言语中多了一分欣然:“其错在我。如果我不千里传书请来姚兄,便不会死在这他乡。”
东方笑心中大石落地,人也轻松起来。
东方卓又从里屋取出一个布包,哐地顿在桌上,道:“此玄铁黑陨,乃陨石坠落而生,万中无一。留在昆仑,终是一块顽石。你拿上送至大名府金剑山庄,求见庄主庄寒墨,请其炼造一刀一剑,宝刀送予金剑山庄,宝剑还于昆仑派,作掌门信物,流于后代。”
东方卓微微一笑,捋着髯毛,对劲地笑道:“鸟谷门主客岁年中归天,换了与我亲善的继任者。而百花、药王两派则深受黑汗、回鹘所扰,都主动派人与我交好,互为倚靠。上一月药王谷门主寿辰,我与其他诸派掌门宴上复议此事,终究达成分歧。已商定本年六月,于龙门谷召开并派大会。你们向来死守龙门镇,少知派中事件,此次并派大会,各派掌门均会前来,龙门镇四周更需包管安然,因此需加派人手,驻守龙门镇,防备沙盗前来报仇惹事。”
东方卓年纪与姚惑相仿,神采青黑,双眼颀长,颌下留着一部短须,戴着玄色帽子,头发梳得整齐,额上皱纹较着,略显老态。
东方笑出了堆栈的会客处,到了外头,此时恰是午后,光鲜的阳光洒下,舒畅地伸了个懒腰。
杨锐眼眶微红,也不知是否闻声了,只是低头不语。如果平常龙门弟子能得门主指导武功,不知要如何欢乐。
站立一侧的东方笑忙道:“观其房内,行装携得划一,应是有过一番筹办,骑的也是姚父执本来的白马,料无大碍。杨兄遭遇剧变,一时想不通此事,也是应有之事,只怪我们未能提早查知,早做筹办。”
东方笑掩了册页,保重藏了起来。
东方卓拿起五色剑谱,交予东方笑,道:“笑儿,为父知你已窥剑道门径,于天下武功,自有点评。虽总觉剑道一事,非常迷茫,不过你既有此心,我也不强加禁止。这五色剑与我渊源深长,当初我初入中原,合法无色真人盛年,曾见地过其剑法,惊才绝艳四字,毫无夸大。现在姚兄故去,临行前将此剑谱传我。你可拿去一观,如有所得,也好转授厥先人。只恐五色剑后继无人,叫人空留遗憾。这几年,我自发心力不足,门派事件无需你过分操心,你可用心剑道,若无大成,便要负起昆仑一派的任务。”
东方卓呵呵一笑,愁闷的表情终究纾解了一番,道:“便是你前次所说的卢家蜜斯,南海剑圣卢元德之女吧?南海剑圣暮年得女,如掌上明珠,小子竟能有幸,得南海剑圣之女看重,也是一番造化。等为父忙完并派一事,便筹划你的婚事,定能风风景光将其娶返来。你结了南海派的姻亲,于昆仑派也是功德。”
东方卓命众弟子分离四周搜索,但因商队驻扎,为了防备沙盗,人手不敷,也不敢倾巢而出。
东方卓昂首望了杨锐一眼,考虑道:“贤侄,令妹的下落,龙门派高低定尽力追随。姚兄的仇,这笔账迟早也是要算。你既然来了,便放心住下。当年我远赴中原,在江南好生盘桓了一阵,于你师祖真人处也请教了几招,受了很多好处。若不嫌弃,我便亲身指导你练剑。今后助你重回中原,他日出人头地,重修五色剑之威名,也好告慰姚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