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商队行至一棵柏松下,领队的老陈头号召世人歇息一阵再赶路。一起行来不知多少路程,早已人困马乏,若非方才昆仑山的壮景让世人临时忘怀颓废,恐怕已怨声沸腾了。世人纷繁在树下拣块洁净的地铺上备好的干草,便将行李货色卸下,让牲口也缓口气,本身才坐下。
那少女名杨沁,奶名若茗,是姚惑师弟杨铁的女儿。他哥哥叫做杨锐。
男的约莫二十余岁,一样是鹰眼锐目,却多了一丝阴鸷,少了一分豪气,不高不矮,不瘦不胖,作一儒生打扮。自太祖夺了天下,改了先朝武人主政的局面,开科举取士,重用文人,因而江湖中人也喜儒生打扮,年青人尤甚。
顿时老者上了缓坡,眼神一亮,随之现出庞大神采,口中叹道:“想不到我姚惑终究来了昆仑山!不知那龙门镇却在哪头?”
马下伴着两名年青人,一男一女。
姚惑感慨道:“昆仑与江南相隔万里,你师伯年老,也许是回不去了。我们师兄弟五人,二师弟从了军,战死疆场,三师弟爱好舞文弄墨,入了仕,你们爹爹又病故了,只要小师弟,你们祖师爷对这位关门弟子最为对劲,悟性品德都是上上之选,就连我这位大师兄都不如,却不想俄然隐退山林,不知所踪。你们如果今后能遇见这位小师叔,大能够请他帮手,信赖看在师门面上,终不会袖手旁观。”
老陈头也赶快打个圆场道:“姚徒弟也是交了分子钱的,都是搭伙上路的,同路便是一场缘分,大师莫要聒噪,从速上路,上路!”这老陈头在商队里资格老,威望高,他一句话,便没人敢再插口,赶紧自顾自地装上货色,筹办赶路了。
顿时老者姚惑安抚道:“若茗,又想起你逝去的爹爹了吧?你爹爹合法盛年,若不是痴剑成狂,心智干枯,也不会留下你们兄妹放手而去。唉,五色剑自创派至今止两代罢了,你们祖师创派之时,凭一把剑,行遍江南四郡没有敌手,是多么气度。传到我们这几个师兄弟手里后,却不料就此式微了,五个师兄弟只要我一人守着师父的遗训。”
别的一个张姓的贩子也跟风起哄道:“是啊,前次我们走沧州那线,赶上个姓宋的大汉自保作保镳,拳法耍地甚俊,号称行遍山东无一合之敌,厥后碰到个拦路掳掠的小贼,便吓得屁滚尿流了。”
另一边,师侄杨锐听他说话甚是沮丧,不由大声道:“师伯不要过分忧愁,师侄定会尽力学剑,重现祖师爷当时的风采。”
又有一个姓钱的贩子道:“别胡说八道,五色剑我倒是传闻过的,乃是无色真人创建的,无色真人剑扫江南武林,行走江湖都是晓得的。厥后么,仿佛就没如何传闻了。姚徒弟要真是五色剑传人,给使一招,老钱我是必定识得的。”
姚惑长叹一声,目光向远方看去,逶迤的昆仑山脉似与他们一起前行,无边无边,转过甚道:“它山之石能够攻玉。东方卓十年前来中原游历,曾在你们祖师爷座下修行过一段时候,与我也曾参议过几次,大师互有胜负。却没想到终能成为昆仑一方霸主。此次远赴西域,其一是想结此强援,今后也功德半功倍。其二是也想旁观一段时候,看看是否能从其身上找出重修五色剑的诀窍。至于五色剑,也只能靠你们兄妹,师伯是帮不上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