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玉簪和坤宁殿的几位女史宣召孟府的三位夫人前去穆清殿觐见贤人。

程氏脑中嗡的一声,从速轻咳了一声。

每日退朝三问:皇后在那边?可用过早膳了?可回福宁殿了?

程氏起家福了一福:“启禀官家、贤人。家中郎君现在非常烦忧七娘的婚事,也没个眉目,只晓得这亲千万不能乱结。臣妾大胆,还请贤人示下,给个章法。”

听到这商定好的暗号,林氏一激灵,从速低头道:“奴觉着娘娘略清减了些,才这般胡说。请娘娘莫怪,请陛下恕罪。”她就是感觉九娘子瘦了,眼睛下头也有些青黑。一个桂花院,娘子都要从天亮忙到入夜,何况这几千人的皇宫大内,就算没甚么碍眼的妃嫔,那也是千头万绪,如果吃不饱吃不好,十几岁的九娘子可如何熬得下去呢。有些话就该当着天子的面说才好。不管九娘子是皇后还是平凡人家的主母,老是她身上掉的肉,只她才会真正心疼女儿。

“我陪着皇后去大次罢,也给大娘娘小娘娘们请个安。皇后身子不适,稍后随我回福宁殿用膳。”赵栩说得当真,已携了孟妧站起家来。

程氏笑道:“娘娘放心便是,孟家好歹也是书香世家,怎会做出这类事来给官家和贤人添堵。”

阿妧的生母和母亲,也是他的岳母,既然入宫了,也当见上一见。

至于让天子面上也有光这话,是孟建混不吝喝醉了就胡言乱语,千万说不出口的。

程氏谨慎翼翼隧道:“启禀官家、贤人,这第三按理臣妾不当说,但出嫁从夫,郎君有令,臣妾只好说了,臣妾惶恐。郎君也常去看望二房的侄子们,多加照拂。如果七娘嫁个读书人,也总能看顾到他们一些,盼着他们能支撑起二老太爷的门庭,也不枉二老太爷当年的救驾之功。至要紧的,还是不能落了娘娘的面子。毕竟这一笔写不出两个孟字来。”

赵栩还真想把孟七娘打发给西京或南京的哪家宗室后辈,没有宦途可走,过着吃穿不愁的太常日子,甚好。孟家长房天然是阿妧的有力帮衬,孟彦卿再磨练几年,将六部都走一走,今后能入中书省,孟彦弼更不消说了。孟存那支若能科考入仕,也是凭他们的真本领。唯独孟建这个胡涂人,身后拖了一堆轻易闹出事的来,除了十一郎阿谁远亲的弟弟,凡是开口,不免就是要给阿妧添事。

至于路程、端方,都能够变。这宫里,现在一个妃子也没有可不清净?坤宁殿不也还是掌管后宫诸事妥妥铛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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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妧笑道:“母亲不必拘礼,待端五节,还请母亲、妈妈和乳母一同来金明池看龙舟赛。官家那日要亲身了局呢。”

“多谢父亲母亲操心。”孟妧叹道:“九哥和十哥赋性不坏,战事中也吃足了苦头,若能管好稼穑之事,也不比入仕和经商差甚么。大赵以农为本,这地步最为首要。十一郎能用心读书,也是他本身内心明白。倒是十四郎,还请爹爹多多留意一些,莫要听之任之,如果走了傍门岂不成惜?”

孟妧将手从他宽袖中抽出去,佯装理了理一丝稳定的鬓发,又问起林氏来:“妈妈头一回进宫,本日可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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