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何这般问她?那是在试她的情意啊!
“那你都说了?”
她一愣,人已站在了门外,游目望去,便见唐初楼从正中那大配房内缓徐行出。在他身侧跟着阿芙,阿芙密切地抱着他左边手臂,芙蓉面上春意盎然,盈盈眼波溜过来,恰好与阿瑶的目光对上,圆圆的眸子便是一缩,柳眉微挑,清楚有挑衅之意。
阿瑶昂首看他一眼,便又垂下眼去,拿着汤勺缓缓搅动碗里的粥,一圈又一圈,半晌方停下,道:“问了。”
唐连望着她,忽有无边悲悯涌上心头,她竟然还笑得出。
莫非是唐初楼特地派过来看她死的?
“我方才看内里的人都忙着筹办鞍马,相爷是筹算分开了?”
“屋子里好闷,这雨下了一夜,还这么闷热,真受不了。”唐庭一脸烦躁地拉拉胸前衣衿,扬起扇子扇了几下,还是感觉不舒畅,道:“我们出去在廊子底下坐坐。”一面说一面伸手过来拉她。
“十二姐……”唐连说不出话来,闭上眼今后退了退,差点没坐在地上。
“我们分开时,他跟林先生在云雾山上的荒庙中,一早晨的时候,他到底有没有挪处所也说不好。这一两日,你们若拿不住他,他很能够会顺原路返回,往岳州去接小我。”
“我是想跟着走的,不过相爷命我留下来守着你,没体例,只好呆在这里了。”他摊摊手,一脸的无法。
阿芙格格地笑起来,半撩着车帘成心偶然朝廊道里看,圆圆的眸子里尽是对劲之色。
门外守着的唐连见唐初楼沉着脸出来,便知事情不妙,看他一声不吭从身前颠末,自不敢多问,微躬着身子等他走出一段间隔,才松了口气,正想挪动脚步进屋里去问问是如何回事,却听唐初楼唤他道:“阿连——”
唐连看着她,只觉胸口有巨石压着,一个字也说不出,忽一转头迈开大步便往门外走。
“相爷可有问秦放歌的事?”
阿瑶低垂的眼睫轻颤了下,踌躇了好一阵才点头道:“是。”
“你哭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忽从门口传来。
阿瑶寂然趴伏在地,好一阵才爬起家来,转到内里的床上躺下,闭上眼昏昏睡畴昔。
“我本也被他们一道带走了的,半途忽有所变,只得返来,叶如诲怕中埋伏,便先押着我返来探路。”
她半开着打趣,阳光从窗间透过,她唇边有融融笑意漾开,在一派清幽的晨光中如美玉般光彩流转。
“林先生不在,定是被他挟持走了,那你如何还会留在这里?”
阿瑶沉默看他好久,点头道:“我不晓得。”
“十二姐。”他出声唤她,喉中倒是嘶哑,“你昨晚跟相爷都说了些甚么?”
“我不就昨晚拦了你一下么?十二姐你也太记仇了。”唐庭点头不满道。
她接过那木匣,目不转睛地盯着看了好久好久,方自缓缓开口:“相爷是要我现在就服下么?”
“不吃?哎……”他点头,“不吃你会悔怨的。”
“阿连……”她踌躇好久,还是突破沉默先开了口,“你如何不说话?是又被相爷骂了?”
“为甚么不能是我?”唐庭斜睨着她道,“很绝望?十二姐,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唐庭既是要守着她,那便是要寸步不离,他要出去,自也要拉着她一道去,这事理她还是懂的。